她不能承认,如果承认她会崩溃的!
她认为卑贱的宫女竟然是一国公主?而那个女人的儿子……
用什么来形容好呢?
父亲是北慕王朝的掌权者,母亲是一国公主。
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
不!她不承认!
北慕皇脸上的温柔陡然变成了不屑:“记得当年从诸王争位就跟在朕身边的六岁女童吗?”
莫提映月突兀的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中闪过许多。
嘴里一直呢喃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近乎魔怔。
“朕还知道,当年你除了要杀沁儿,被地里还以莫须有的罪名斩了沁儿明义上的家人,让朕想想,当初你是以沈家通敌之名回来告诉朕的吧?”
北慕皇残忍的笑着,折磨着莫提映月早已不堪一击的内心时,也在惩罚着自己。
每每回想起这些,最痛的是他。
这是他完美的帝王路上的败笔,他得了大家,没能顾及小家,自己的妻儿双双被害,他的弱点在这里。
这是一种种已经好了的伤疤重新揭起的刻骨。
怎奈,七年时间,以为淡了的东西在思及想及提及之时依然身临其境。
今天看着莫提映月越来越没有血色的脸,欧阳临天终于有种能松。
嘴里,未曾停过。
一一细数着当年他知道却没说出的真相。
每一句都化为了利刃,穿透莫提映月的同时,依旧不受阻力的冲的自己。
莫提映月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盐,直接划破血肉撒在了上面。
怔然间,女子病态的脸色渐渐变的黯淡无光。
许是因为欧阳临天说的都是真的,莫提映月竟然是一句都没有反驳过。
静静地倾听着当年种下的恶果。
一身华丽的凤袍刺眼极了,那是一种最直接的嘲讽。
没有给她留下半点尊严。
夜色朦胧,巨大的皇宫陷入一片黑暗,唯有御书房亮如白昼。
北慕皇用早已嘶哑的声音到:“映月,你从来不知道自己错了,从来不知道……”
“你害死了朕的发妻,爪牙竟是毫不收敛,欲害死小诺,可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朕的儿子真聪明,装傻了一番硬生生的躲过了一场死劫。”北慕皇说完笑了。
眼角早已湿润。
“什么?装傻?”莫提映月眼底的光茫渐渐聚起,锐利的气焰陡然满血复活。
“是啊,朕今天能告诉你,就是代表了以后你就再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了!”
“怎么,这个消息够振奋吗?”北慕皇笑道。
此时的他如同一个癫狂的疯子,任何举动都激烈不已。
“不!你不能立那个杂种当太子,别忘了,峰儿可是你的嫡出长子!他才是下一代明正言顺的王!”想到今天踏足这里的目的,莫提映月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气。
甚至前一刻还气若游丝的她,这一瞬就站起来,和欧阳临其不相上下的对视着。
“嫡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朕从来都不会容忍朕的后代血液里没有沁儿的基因!”一句话,将他彻底的拉入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