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朱四月的事,三叔立刻召集了全族老少商议对策,商量了半天都说抄家伙跟朱四月那帮人干起来再说,三叔就说行,大伙回去准备准备,等人都到齐了,一起抓朱四月去。但是族会一散会,本来扬言要跟朱四月干起来的那些突然变成缩头乌龟闭门不出现了。
说到底是因为朱四月手里的枪杆子硬气,子弹跟刀枪棍棒不一样,那东西杀人不近身,打哪哪就是个血窟窿。而且朱四月那帮人练靶子的时候他们都偷溜过去瞧过,够狠的,瞄准专瞄脑门。
其实听说朱四月要霸占儒秋家产,他们真是义愤填膺的,不过现在要冲锋陷阵了,各个都想,不如就让三叔的人先冲一冲试试看,能行大伙二话不说抄家伙跟着冲,不能行,那大伙平白的别为了几个钱儿的事折了性命。
三叔气的满院子里嚷嚷,他说这下他可看清楚了。
族里就没有一个是靠得住的。
三叔的管家的忙着说,三爷,现在朱四月是反王法呢,私霸别人的财产,要是三爷告到县太爷那里,县太爷一定要派兵过来对付朱四月的,三爷自己根本不用出马啊。
三叔如梦初醒,对啊,这事得找县太爷说话。
三叔喝了口水,直接让人准备了不少礼物,套了马车直奔县太爷那边去了。
县太爷听了三叔的话,手掌在桌子上拍的砰砰砰响,一个劲的说,这可真是没王法了!
青天白日之下,竟然敢在他的治下做出这种霸占私产的事来,当下就让三叔放心,这时啊,县太爷管定了,三叔这次放心了,哼着歌小曲回家等着,他就等县太爷派兵过来围剿朱四月,到时候看朱四月还能猖狂。
第二天突然迎来一场雨。
三叔在门口等着动静,就只见到朱四月那些拿枪的护院还在把着门口架着枪口守在外面。
可县太爷的人马,一整天没有任何动静。
三叔就想,一定是因为下雨的缘故。
也罢,他就再等一等。
第二天又下雨,县太爷没来。
第三天还下雨,县太爷还是没来。
第四天雨过天晴,三叔觉得,儒秋都要头七了,咋地县太爷还是没来!
这下他心里就虚多了,悄悄让自己的儿子去找县太爷家的公子喝酒,这才从小衙内的嘴里知道,其实在三叔找衙门告状之前,朱四月已经带着礼物去见过他爹,当时朱四月带了不少礼物,有几样礼物,还是他爹急需的枪火,县太爷一见枪火,立刻还请朱四月喝了场酒。
当时,他这个小衙内也是在场的。
朱四月只是说,现在时局动荡,就算是衙门的差事也不好做了。
当时县太爷连连点头,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了。
当时就握着朱四月的手说,兄弟你是真懂哥哥的心了。
朱四月又说,衙门人手还是少了,手里也没有好装备,这样下去如果这块地方发生什么乱子,他这个县太爷可就要为难了,这里几个姓氏,沈氏最壮大,虽然表面上跟衙门相安无事,实际上沈氏才是这块地方的太上皇。
县太爷差点当场哭,握着朱四月的手:“兄弟,啥也不说了,来这杯哥哥先干为敬。”
朱四月就说:“我手里的护院,各个都是神枪手,也很能干,不如这样,就让我的护院充入衙门给县太爷做事,工钱我出,差事您说了算。再说沈御医家吧,小沈一死,这笔钱还是会被几个大户分了,他们本来就十分张狂不服衙门的管教,一下子这么多钱溜进来,他们估计就能不把县太爷放在眼里了。”
这次县太爷倒没激动,只是默默的点着头,心里却十分认同,没错,就是这个道理。
小衙内说的眉飞色舞的,言语之中对朱四月还有些许的佩服。
三叔儿子愣了:“然后呢?然后还说了啥?”
小衙内说:“然后就啥也没说了,谈了些风雅,说了些古玩字画的事,那个朱四爷可真是大家见识,我爹听的一愣一愣的,后来还说请四月先生有时间也抽空教导我点学位上的事,哦对了,朱四爷还会说西洋话,就是那个鸟语。”
三叔听儿子的叙述,越听脸色月白。
三叔心里淌血,干干问:“那后来呢?”
三叔儿子说:“后来,县太爷亲自把四月先生给送出来的,两个人还拜了把子兄弟..”
听到把子兄弟四个字,三叔双眼一花,耳朵嗡嗡嗡的鸣叫起来。
踉跄了两下要不是被儿子扶住,一早就倒头跌在地上了。
三叔病了,这下心里明白过来。
这朱四月好奸贼。
他这是要跟县太爷合起火来霸了沈儒秋的家财啊!
这下,三叔真是彻底的傻眼了。
朱四月知道,暂时三叔不会出来乱跳,这段时间他们可以耳根清净清净,血人参就快到关键期,前几天那场雨来的正好,一场雨后,人参还可以早成熟个一天半天的。
这些荒唐闹剧,等儒秋醒过来,自然就会大风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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