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小黄门,谢逸往椅子上一座,手中兀自拿着李世民的秘旨,空有一声叹息。
阚棱和夜北在这时候进来,关切道:“三郎,发生何事?”
“圣旨命我前去齐州,秘密访查。”跟他们谢逸自然不会隐瞒,当即如实相告。
“齐州?”阚棱眉头一皱,问道:“齐州发生何事?”
谢逸道:“有魑魅魍魉在齐州活动,似乎与齐王府有所瓜葛。”
“那陛下的意思是让阿郎前去查什么?”
“抓鬼,应该还要顺便查查齐王吧!”谢逸无奈一声叹息。
“齐王?”阚棱和夜北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理解。
谢逸对此只能苦笑,历史上的齐王李佑曾谋反,这种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只有自己心里明白。
齐王李佑到底是哪一年谋反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谢逸并不确定,但大概就是这一两年。
总之,这个时候齐州就是个是非之地,谢逸之前还劝徐慧小心,没想到转眼间自己就要去。
说实话,谢逸是一点都不想去,奈何皇命难违啊!
阚棱道:“那回长安的事情怎么办?”
显然,这是个问题,本来打算明天启程会长安的,现在则必须要改变行程。再往深处想想,还不简单是个改变行程的问题,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
谢逸沉吟片刻,吩咐道:“舅兄,你明天和惜君一起上路,照样还是扶陵北归,对外就说我也在船上,但不见外客。”
“这是……”
“此行去齐州,得要秘密前往调查,所以暂时得隐瞒我的行踪。”谢逸道:“不过纸包不住火,能瞒多久是多久吧!反正陛下心里也有数,晋王婚礼在即。我不出现必然会引起他人注意的。”
“齐州的事情好办吗?”阚棱不免有些担心,返回长安的伪装这个好办,如果做得好可以在回到长安之前让人察觉不到谢逸的行踪。
重点还是在于齐州那边,所谓的魑魅魍魉究竟是什么人。会有多大威胁和难度?还有齐王府参与的程度,但凡涉及到皇子的事情都会有麻烦,这个大家心里都有数。更为重要的是,谢逸此行会不会有危险?
“齐州……不好说,不过齐州刺史徐孝德应该能帮上忙。”关于齐王可能谋反的事情。谢逸始终不曾透露,一来事情尚未发生,不好口出狂言,二来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好吧,那我陪着惜君会长安,让夜北跟着你去齐州,再掉一批人过去暗中相助,最起码保证你能全身而退。”任何时候,阚棱首先考虑的都是谢逸的安全。
“嗯,有劳了。家里就托付给舅兄了。”谢逸叹息一声,拿着秘旨返回内院。
有件事他并没有对阚棱和夜北明言,那就是李世民的圣旨之中有一条,给了自己便宜行事之权。
这意味着什么?恐怕齐州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甚至李世民已经预见到可能会出乱子,这才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权限。所谓便宜行事等若是尚方宝剑在手啊!
只是什么情形下才能使用呢?又使用到何种程度呢?这些都是问题!别的不说,如果齐王李佑真反了?自己能对他怎么样吗?事后李世民会不会和自己算账?
总而言之,难啊!
谢逸回到湖畔的居所,杜惜君立即迎上来,问道:“三郎。发生何事?”
“惜君,明日你先随阚棱大哥回长安去,我……恐怕要耽误一段时间了。”谢逸放下秘旨盒子,轻声说道。
“发生何事?”杜惜君顿时有些紧张。
“别着急。只是去一趟齐州而已,私下里去调查一些事情,完了就会长安。”谢逸连忙柔声安慰。
只是不管谢逸说的多么轻描淡写,杜惜君不免还是有些许担心,尤其是谢逸说出让他们伪装自己也在返回长安的船队中后,杜惜君便意识到齐州之行没那么简单。
“相信我。没事的。”谢逸悠悠道:“只是如此一来,不能陪你一道扶陵北归,甚为遗憾,岳父岳母合葬之事就让阚棱大哥主持吧!”
“没事,此事我会和阚大哥处置,倒是你小心些。”杜惜君贴在谢逸身前,柔声叮嘱。
谢逸道:“嗯,你们在长安等着我就是了,回去照顾好孩子,安慰丽琬和媚娘他们。”
“是啊,你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方能回家,她们要有等独守空闺许久……”
“回去之后,自然会好好补偿他们的。”
“嗯,你去齐州……”杜惜君猛然灵光一闪,悠悠道:“你去齐州可以找找那位徐小娘子,那会我们才在说,看来是天意使然。”
“呵呵!”谢逸淡淡一笑,柔声道:“我可没想那么多,人家堂堂大家闺秀,我可不敢随便染之,所以此去齐州多半还是要独守空房许久啊,想想真是可怜。”
看着谢逸开始乱动的手,杜惜君便已有预感。
果然,谢逸拦住纤腰,轻声道:“所以,趁着今晚还有机会,怜惜一下为夫呗。”
“都依你便是!”杜惜君嘤咛一声便不再说话。
小楼之中,红烛燃起,和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虽然也有马蹄声惊扰,但却终究不同,并未坏了好事。
月夜朦胧,恰是良辰美景。
……
天亮的时候,谢逸很不情愿地从温柔乡中醒来。
他这一动,自然也惊醒了睡梦中的杜惜君,美人儿有些慵懒。
也难怪,昨晚风雨几度,难免有些疲累。虽然今日两人都要远行,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