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娘子匆匆回到了西跨院,大概是除夕夜过于兴奋的缘故,小蛮竟然尚未睡觉。
见到武二娘子,连忙问道:“武姐姐,我的新衣呢?”
“呃,先睡吧,明天一早给你拿……”武二娘子微微有些结巴,连忙回应。
“哦!”小蛮素来懂事,虽然微微失望,却也不曾闹脾气。
武二娘子道:“很晚了,睡吧!”
“嗯!”小蛮点点头,突然看着走进帮忙铺床的武二娘子,疑惑道:“武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怎么了?”
“没,没怎么?”被戳破了窘境,武二娘子越发有些脸红。
“真的吗?”小蛮完全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
武二娘子推道:“当然是真的,天冷了,冻得通红。”
“可是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烫,脸耳根都是烫的……”小蛮是个认真诚实的孩子,连连逼问让武二娘子越发难为情。
“没什么,小蛮,睡吧!”没办法,武二娘子只好粗暴地打断小蛮的好奇心。
大抵是因为深夜太过困倦之故,小蛮渐渐睡意来袭,终于没有再问,而是沉沉睡去。
武二娘子躺在床上则是辗转反侧,久久无眠,刚才的情景深深印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稍微闭上眼睛,仿佛要进入梦乡时,便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脑海中生出。
那种被男人环腰抱住的情景,以及身后腰股间的阳刚气息,不知不觉让她有些心旷荡漾。
哪个少女不怀春,武二娘子也不例外……
……
内宅中院这边,情形也很微妙。
杜惜君和郑丽琬前去给仆妇们发完赏钱,回来的时候恰巧见到的武二娘子匆匆的身影,他们曾有呼喊,但武二娘子似乎压根没听到。
进入院中,再看到谢逸正徘徊在门口,表情讪讪。兰心蕙质的郑丽琬顿时意识到什么,沉声道:“三郎适才把武二娘子怎么着了?”
“啊,没怎么着啊!”谢逸微微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连忙否认。
“是吗?那武二娘子何必红着脸匆匆离开?”
“呃……”谢逸不知有诈。是以言辞微窘。
“哼哼!”郑丽琬笑道:“还不从实招来!”
谢逸苦笑道:“还不是怪你,好好的何故将斗篷借给她,以至于灯光昏暗,让为夫错辨美人。”
“然后就唐突了武二娘子是吗?”杜惜君也跟着掺和进来,笑着质问。
谢逸连忙道:“我不是有意的……”
杜惜君笑道:“那三郎就没打算将错就错吗?”
郑丽琬笑道:“是啊。武二娘子姿容不素,年轻貌美,别有风情,三郎若适才将错就错,其实我们乐见其成,一定会玉成好事的。”
谢逸无奈道:“还说呢,你们是唯恐家宅不乱是吗?”
“没有,三郎且想想,武二娘子连咱家的除夕夜宴都参加了,不给人家个名分合适吗?”郑丽琬问道:“楚楚美人于身前。三郎就一点也不动心?”
“三郎啊,你就莫要再推辞了,前些日子听狄夫人说了,武二娘子身段好,面相有福,命中子嗣运旺,你可莫要错过哦。”
这话似乎不是无稽之谈,女皇陛下前前后后生有四男两女,确实子嗣旺。这是现在这般说辞,不合适啊……
“简直胡闹!”谢逸佯作愤怒道:“新年第一天。你们便让为夫这般出丑,看我怎么教训你们。”
说话间,谢逸伸手将两位夫人一并抱起,匆匆进屋扔在炕上。“恨恨”道:“现在想想,如何来安抚为夫的怒火吧!”
红烛摇曳,而后瞬间熄灭,房间内响起了两位夫人的惊呼……
……
清晨不待天大亮,谢逸从睡梦中醒来,看着两旁慵懒的美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兴许是热炕太暖,锦被滑落,柔美的曲线和光滑的肌肤在熹微的晨光里清晰可见,是那样诱人。
若非赶着去太极宫向李二陛下朝贺新年,指不定又是一场香风柔雨……
奈何皇命难违,不得不拒绝诱惑,果断起身。谢逸一动,两位夫人便醒了过来,然后相视一笑,穿上一件里衣,侍候丈夫穿衣戴冠,洗漱上朝。
谢逸手上不老实,有趁机占了点便宜才出门,匆匆前去太极宫上朝。
……
长安、万年两县还算懂事,天未亮便发动劳逸清扫积雪,在朱雀大街上清扫出一条可供车马往来的道路。
朱雀大街两旁的高官显爵也得意从容出门,前往承天门,入太极宫。
承天门前,已经聚集了大量官员,有的脸上洋溢着新年的喜庆,有的则连连哈欠,有揉着黑眼圈和一旁朋友交谈。
显然,昨晚守岁宴饮,少不得有些疲乏是肯定的。有的人如果来了兴致,和老妻小妾来恩爱一回,这会腰酸背痛,无精打采倒也在情理之中。
身体太差!
谢逸暗暗一笑,昨夜谢学士也和两位夫人恩爱了许久,这会不是昂首挺胸,精神奕奕嘛!谁让你们平时不锻炼,哼哼……
谢逸这边小得意时,见到了两位老熟人,驸马都尉程处亮,作为清河公主的驸马,新年肯定是要入宫朝贺的。
“逍遥啊,这几番宴饮都不见你踪影,听说是病了,可都大好了?”程处亮笑着询问。
谢逸赶忙收起得意,神情也略黯然道:“已经好多了,在草原日久,风雪严寒,所以……”
“也是!”程处亮道:“逍遥此去草原,确实劳累,好好休养也对,切莫留下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