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桓?
应该只是青年的名字,他的姓氏暂时不得而知,但也许有特别之处。
因为青年有意隐瞒,这就有可疑之处了。
他自称其父是灵州刺史府的官员,但偌大的刺史府从刺史、司马再到普通的官吏,人员太多了。
谁知道他父亲是什么人?
有可能只是无名小卒,也有可能是一州刺史,甚至也有可能是江夏郡王李道宗的子女也未可知。
会吗?看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以及随从的情况而言,是有这个可能的。
但也不能这般武断,更不能大意。
如果真是王府的世子郡主,怎会大半夜在外逗留,还被人袭击了呢?李道宗应该不至于失职至此,让灵州这般不安,以至于让自己的儿女身陷危险。
所以,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谢逸笑问道:“景郎君,小娘子有礼了,既然是刺史府子弟,想必两位是打算回灵州吧?”
没错!名为景桓的男子当即承认。
谢逸轻轻一笑道:“正好,我们也要去灵州,一起同行吧!”
“嗯,叨扰了!”景桓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没有拒绝,显然也不会拒绝。
在被人追杀的时候遇到一直能够庇护的人马同行,傻子才会拒绝。然而景桓脸上也没有过多激动,好似无所谓一样。
这一点不免有些奇怪,也不知是他素来性情如此,还是故意克制。如果是克制,原因又是什么呢?
逃离虎口得到庇护不应该庆幸吗?至少不应该这般冷淡,是他有着超乎年纪的淡定,还是……提防自己?
谢逸暗中自嘲,难道我像坏人吗?
不应该啊,咱这么英俊潇洒,温文尔雅,该人见人爱才是。看那位马背上的小娘子不就在偷看自己嘛!但是狄侍郎有点严肃。是他的缘故?
或者这一男一女心里有鬼?也许他们迫切地想要进入使团,如今目的达成,却按捺心情,意欲何为呢?
灵州已经接近边塞。有些不安定不奇怪,但这样明目张胆大规模的劫掠袭击,可就有问题。奇怪的袭击导致的一系列行动也就变得疑点重重。
谢逸问道:“景郎君,可还记得袭击你们的有多少人?有什么特征吗?”
“五六十人是有的,他们伪装成一支商队。被我和小妹发现的都携带有兵器,而且……行动不轨,所以前去查问,没想到……”
名为景桓的男子无奈道:“没想到他们突然动手,我家扈从拼死抵挡,损失惨重。若非遇到使团,恐怕……”
狄知逊不由思量,如果真如其所言,确实凶险,但若真是如此。这灵州该是多么不安定啊!
尚未出大唐国境,便有人敢于拔刀相向,对官吏子女大打出手。更重要的是,这些人行动诡异,意图更是莫名。
这样一群人不知身份的危险人隐藏在灵州,究竟想要干什么呢?难道他们大有图谋,会不会是冲着使团来的呢?
谢逸同样有效担心,不过他更为在意的是“景桓”遮遮掩掩的态度,也许他发现了些什么,却为何又要故意隐瞒?
或者这些话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是杜撰出来的,然而这有的杜撰却又显得太蹩脚。难道是反向思维,故意用这般蹩脚却又接近真实的杜撰来迷惑人。
也罢,既然人家不愿意说。那也就不逼问了,等到了灵州,答案自然会揭晓的。
不过在到达灵州之前,这些人必须小心提防,轻易被人欺骗而着了道,人就丢大了。
更要紧的是。可能会威胁到小命。
“很晚了,想必诸位也疲惫至极,我让人安排营帐给诸位休息,明日一早继续赶路。”
“如此,多谢了!”
……
很古怪的情况,这一夜谢逸和狄知逊自然不敢睡的太沉。
不过多少能睡会,毕竟有夜北这个擅长夜袭的高手在,能够起到提防的作用。
一夜时间,相安无事。
谢逸不禁有些怀疑,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这一行人的身份还是有点古怪,如果能探查出来那自然是最好。“景桓”那里估计是没什么进展了,但那个可爱的小娘子……也许是个突破口。
小娘子年纪约莫十三四岁,长相不错,是个美人坯子。一身紧致的行装甚至凸显出几分玲珑的身形,在大唐人眼中,小娘子算是已经长大了。
但在谢逸看来,和后世的中学生有什么差别?如果非要说有,大概便是眉眼举止间的那股子英气吧?
如果换上一身戎装,当真称得上英姿飒爽。
“敢问小娘子如何称呼?”怀着各种目的,趁着景桓不备,谢逸与小娘子套起了近乎。
“安宁,叫我安宁好了。”小娘子轻声回应,声音清脆,眼神则时不时从谢逸身上掠过,似乎颇为好奇。
其实从昨晚开始,这种“偷看”便一直存在。
“安宁,很好的名字,可惜有人却不让娘子安宁,真是讨厌。”谢逸笑言之时,至少已经确定一点,他们隐瞒了姓氏。
“确实讨厌,他们……”安宁姑娘刚要开口,猛然意识到什么,突然闭口不言,狐疑地看了一眼谢逸。
“安宁娘子,光明正大看我就好了,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我不会不好意思。”
谢逸这么一打趣,名为安宁的小姑娘顿时有些脸红,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灵州的天气如何?夏天热不?冬天冷吗?”
“啊,夏天很热,冬天……不知道,我们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