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夜过,暖暖日光洒向大地,只望候鸟飞过蓝的发白的天,唯见一丝云层。
前天下了暴雨之后,天气就开始晴朗了起来。这几日天天艳阳当空,将人的疲倦一扫而空。
生物钟未能叫醒夜澜,直至日上三竿之时,她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
沉默。
死寂。
然后,她额头的青筋微微凸起,手握成拳再弯曲成钩——
最后她收住了手。
“醒了?”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而来,君离慵懒地靠在床沿,打理着她的头发。
因为重伤,她剪去了一头的长发,留下了齐耳短发,更显得干净利落。
“……昨晚我做了什么。”夜澜冷冷问道。
因为此时他们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四肢散架般接近麻木的疼痛足以显现一夜的疯狂。
!
早知道昨天就不该喝那么多酒,噢不,应该是在看到这个男人来了之后,不能再继续喝酒了……
她真的醉了,然后……
然后就成了这样……
“你?”君离戏谑地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目光从她的被褥上掠过,暧昧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沉醇:“你说,老公……好棒……”
——夜澜的手按在太阳穴上,她正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若不是现在没有了多少力气,她想,这个男人在她眼里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君、离!”
一句话说出,两个人都愣住了。
夜澜错愣地看着自己,刚才她说了什么?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可是,再想起那个名字之时,她的脑海中又隐隐作痛,感觉自己忘了些什么……
君离终是收回玩味的笑容,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夜澜,看着她熟悉入骨的眉角,说话声禁不住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澜澜……你想起我了?”
“……”他的话太过突然,夜澜淡淡地别过了脸去,翻身磕磕碰碰地下了床,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好在她反应敏捷扶住了床沿。“我不认识你。再见!再也不见!”
说罢,转身冲进了洗浴室。
“噗——”背后传来男子低笑的声音,“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浴室内,冰凉的水顺着夜澜的发梢一路流下,脑海中那撕裂般的疼痛感几乎爆炸,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面对大海好好散散心!
就不该跟这个人扯上关系!
君离么……
她记住他了!
背后就是镜子,夜澜可以看见她白皙光滑的背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手臂上还有红痕与齿印。也不知是她强行……还是他主动……
不过想来……她强行的可能性……比较大……
她总是……比较强势的……
冰冷的水逐渐将她的理智唤回,夜澜穿上了蓝白相间的条纹裙,脚尖瞥见鞋架上的酒红色高跟鞋,当下直接套着高跟鞋,拎起包快步走了出去。
长长的走廊上,只有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噔噔”声还在继续。
显然——走路的人用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