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辜负你的人是我,你没有必要如此针对心怡,如果能让你好过一点,我愿意做出补偿。”
韩逸枫寒着脸,紧紧的将泪流满面哭成泪人的席心怡往自己怀里拥了去,一面冷然盯着席夏夜,冷冽的开口道。
席夏夜微微抬起眼帘,看着眼前韩逸枫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俊脸,有那么一瞬间,胸口也有些许沉痛压抑感,尤其是看到他眼里的那道冷漠与失望。
她心中暗自苦笑了一声,心底那股不屈与骄傲却不能允许她有半点脆弱与卑微表露而出,于是她定定的迎上他投来的深眸,波澜无惊的语气毫无一丝温度——
“补偿?你想怎么补偿?跟我说对不起,祈求我原谅,并且诚心的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夏夜精致明澈的脸上扯过一道如有若无的冷笑,“还是跟当初一样,给我甩一张巨额支票?”
此话一出,韩逸枫脸色忽然一变,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姐,逸枫他只是希望你好过一点……我们……”
见韩逸枫哑然无对,席心怡只好吸了吸鼻子,从韩逸枫怀里挣扎出来,又伸手想拉住席夏夜的手臂,然而夏夜却是被不领情的打落。
席心怡忍不住又隐忍的惊呼了一声,韩逸枫正想上前,而这时候,一道酒红色的身影已经快了他一步,一把扶住席心怡,手里顺力一推——
‘呯!’
席夏夜只觉得自己腰间被用力的一撞,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硬生生朝身后的梳洗台扑了去,一阵凉意飞溅而起,她的手臂也乍然传来一阵剧痛……
“夏夜,即便你对心怡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好了,何必这么伤害她,没看到她的脚都伤成这样了吗?你可真是好狠的心!”
岳翎思担忧又失望的声音传来,将席心怡护在怀里,看着席夏夜的眼神很是痛心,“我知道你心里也一直怨恨我取代你母亲的位置,可是,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岳翎思可有亏待过你?”
“妈……不要生气,姐姐已经够难过了,你就不要再刺激她了,我没事,就是崴了一下而已!”
席心怡担心的阻止住岳翎思即将宣泄而出的火气,只怕她将这一切弄得更加糟糕。
“心怡,妈妈知道你心疼她,可是你看看她这样,根本不领情,你又何必自己找罪受?”岳翎思不满的看着席心怡,然后很是心疼的看着席心怡肿得高高的脚踝,“你看你的脚都肿成这样了,妈妈可都看见了。”
“妈,我……好痛……”
席心怡微微动了一下脚,一股钻心的疼痛便袭了过来,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好了,阿姨,心怡的脚伤得不轻,还是先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这时候,韩逸枫迎上去,再次弯身将席心怡抱了起来,语气温柔的劝道,“忍着点,先去医院,没事的!”
说着,便抱着席心怡大步的往外面走去,目光从席夏夜身上扫过的时候,那眼神却在一瞬间变得阴冷,甚至是……厌恶!
岳翎思也愤怒的瞪了席夏夜一眼,然后紧跟了上去。
席夏夜漠然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黑瞳里浮起些许的凄迷之色。
许久,终于也只能苦涩的笑了笑,拖着疲惫的身子,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神色恍惚的抬手想擦去脸上的冰冷,而这时候,一张洁白的手帕忽然递到了她的跟前。
她蓦然一怔,缓缓抬起头——
然后,
便看见了他……
竟然是他……
慕煜尘……
一身洁白色修身西装,平静深沉的目光微含淡淡关切之意,尊贵俊美的脸上依然还是那般沉寂的神色。
“你怎么会在这里?”
抬头看着他,沉默许久,席夏夜才低下眼帘,别过头去,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眼底难以掩饰的狼狈和脆弱。
然而沙哑疲惫的声音还有那苍白的脸色却已经出卖了她的隐忍,她不知道,站在她跟前的男人隐藏在平静沉寂之下的那双眼眸里,是那锐利得几乎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神。
慕煜尘不答,沉寂的目光看向她那只缠着绷带的素手,好一会儿,才低沉的出声,“你,没事吧?”
此话一出,席夏夜微微一怔,转过头,看他,浅色的唇线微微一动,想说些什么,然而却是许久也没吐出半个字,只是默默的接过他依然递在自己跟前的手帕,擦去脸上沾着的水珠。
席夏夜捏着手中的手帕,许久,才吸了口气抬起头,精致秀丽的脸上扯过一道苦涩的微笑,“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狼狈,很歹毒不近人情?”
闻言,慕煜尘深眸里蓦地一闪,随即便摇头,低沉的声音很是感性,“我从来不赞成牺牲成全的观念,每个人都有掌控自己情绪的资格,没有必要因为谁而委屈自己。”
席夏夜默默收回眼神,偏过头看着前方已经空下去的方向,黯然一笑,清淡的语气里隐隐透着一丝疲惫,“若是可以,谁又愿意牺牲自己而成全别人?”
说着,不禁吸了口气,缓缓转过身看着他,微微抬起那只捏着手帕的素手,淡淡笑道,“让你看到如此不堪的我,这种感觉很不好。好几次出手相助,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慕煜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眼底闪烁着的黯淡幽光似乎有些带有些许莫名的吸引力,他看着,眼底深处忽然掠过一道异样。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她,他忽然就想起过去的自己……
“你也经常来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