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第一次做母亲,完全没有任何经验,但看到自己下身流出血块,并伴有腹痛的那一刹那,她知道,腹中的小生命怕是保不住了……
“孩子?”叶颜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可置信,声音竟有些发颤了。
何夕双手护着腹部,终于绝望地哭了出来,“师父……孩子没了……”
苏离和苏珞被何夕的叫声惊醒,前来拍门,急声询问道:“哥哥,嫂嫂发生什么事了?”
叶颜冷静下来,当机立断抱起何夕,“夕儿别怕,为师马上带你去看大夫,没事的,我们的孩子肯定没事的。”
没有心思向门外的兄妹俩解释什么,径直急奔向云雾山外的青山镇。
苏离这时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眼见叶颜如风般远去,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即提声向叶颜喊道:“青山镇那位老大夫住在城北石桥下第一家!”
中气十足的声音顺着夜风送入叶颜耳中。
“希望嫂嫂和孩子没事。”苏珞看着叶颜抱着何夕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神色黯淡下来,“他今夜仓促离开,以后我们便难有再见之日了。”
苏离静静地看着自家妹妹,欲言又止,其实他想说的是,见不到才好,这样你就能早点从情伤中走出来了。
……
四周黑沉沉一片的树影在极速倒退,夜风呼呼在耳边刮过。
何夕在叶颜的怀里小声哭泣,内疚,自责,惶惑和难过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罩住。
一想到叶颜知道她怀上孩子时的欢喜和期盼,她就更是心如刀绞,眼泪根本止不住。
“对不起,师父……对不起……”
她没能保住他们的孩子。
叶颜心中也是酸涩无比,柔声宽慰他的小妻子,“为师现在只要你无事,孩子以后还有机会再有。”他顿了一下,“没事的,夕儿,我们的孩子一定不会这么脆弱。”
对呀,她和师父的孩子以后必将是人中龙凤,又怎么可能会这么脆弱?何夕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积压在心头的各种情绪忽然轻松了一些,她现在只盼着快点到青山镇让大夫看看。
可尽管叶颜施展轻功已经快得像一阵风,她却仍然觉得青山镇远在天边。
“怎么还不到青山镇?”
“很快了,马上就要出去云雾山了。”青山镇在云雾山外五十里。
“嗯……”
当他们到达青山镇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以后了。
此时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家家户户仍然屋门紧闭,人们还在熟睡中。
叶颜找到城北石桥下第一户人家,把门拍得震天响。
“谁啊?天还没亮就来扰人清梦!”老大夫气呼呼地打开门。
叶颜破天荒的没有在意他的态度,抱着何夕就闯了进去,小心翼翼地将何夕放在诊桌旁的椅子上。
“大夫,你快给我夫人看一下,她有无大碍,腹中的胎儿是否无恙?”除了何夕以外,叶颜还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用这样软的语气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