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去禀报他的主人的时候,他的主人正把头搁在一个面带纱巾的女子的腿上,享受着这个女子精妙的按摩手艺:“师师,只有来到你这里,我才能真正的休息。”
李师师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是一双水光流转的眼睛却是极为灵动,变作两轮弯月,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官家若是喜欢,常来便是了,但,却也不能误了国事,为了奴家这样的风尘女子而坏了国事,还不知那些文人士子们要如何看待奴家……”
中年男人面色上的享受之色顺便变为了浓浓的嘲讽之色:“不知何时,我听到了一句俗语,叫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呵呵呵,这让我想起了前朝名臣寇准,在邓州做知州之时,把蜡烛当作木柴去烧,而邓州百姓,又有几人可以如此?
士大夫只对自己宽容,而对旁人苛刻,自己躺在女子的肚皮上醉生梦死,偏偏还要责骂旁人这样做,真是想不到啊,我朝一百多年以来善待文人,却善待出了这样的结局,他们是躺在女子的肚皮上指着躺在你腿上的我骂,师师,你觉得,这样是否太过滑稽?若是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知道了他们的好臣子这样对待他们的后代,会不会气的死而复生?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师师稍微有些低沉:“官家这么多年来,受苦了。”
中年男人哈哈一笑:“受苦?受什么苦?这天下还是大宋朝的,我还是大宋朝的皇帝,这就够了,那些文人,结党营私,相互攻讦,不置于死地不罢休,到头来,死的还是他们自己,一己之见而坏了国家大事的,不是我,是他们!哼!哎呀,不知后人会如何评断了,反正我是不知道,那时,我早已成为一捧黄土,哈哈哈哈哈!”
李师师连忙道:“官家会长命百岁,长生不老的!”
中年男人一摆手:“唐太宗是如何丢掉性命的,你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我这个道君皇帝的称号,只是说着玩玩,闲来无事,封个别号而已,倒也是看那些秃驴不爽,恶心他们而已,自古以来,人人都想长生不老,除了那虚无缥缈的彭祖,还有哪个人做到了?反正我不觉得我能做得到,呵呵,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李太白,他又何曾想着长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