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一位身负重伤一位惊吓过度,如此荒郊野外又不利于歇息,何况瞧那些黑衣人一波接一波大有不达目的死不休的觉悟,阎左醉决定连夜将人送到离这里最近的许定县。
浅草扶着失血过多的无笙,阎左醉依然抱着无落,二人全力施展轻功朝许定县的方向奔去。
直到后半夜才在一处无人居住的山庙之中安顿好。
此地离许定县不过一里的路程。
浅草简单的给无笙检查了一下伤口:“还好,都不是致命伤,只是失血过多。”最终下了结论。
“我妹妹怎么样了?”无笙对于自己的伤势似乎毫不在乎,见浅草不再阻拦自己又凑到阎左醉那边去悄声问道。
无落在路上就在阎左醉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此刻还没醒过来。
“惊吓过度,睡着了。”阎左醉淡然答道。
他的一只手还被无落紧紧捏在手里。
睡梦中的无落似乎极度不安,另一只空着的手还在虚空抓了抓,嘴唇蠕动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她好像很难受。”无笙皱眉,伸手想去握无落空着的那只手。
“你身上杀伐之气太重。”阎左醉不悦,隔开了无笙。
“公子,你还是多休息休息,天亮了还有得忙。”浅草见二人之间酝酿着风暴赶紧过来拽人。
无笙见阎左醉如此宝贝自己的妹妹虽然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却还算满意,于是不再纠结躺回浅草给拾掇的草垫上闭目养神去了。
不过几息之间便沉沉睡去,看来也是强弩之末。
浅草瞧瞧退到庙外警戒。
“唔——”无落其实压根就没有睡得踏实,她那是接受不了自己居然杀人的事实而晕了过去,一路上醒了睡睡了醒,昏昏沉沉十分难受。
她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满是杀伐的战场,入目全是殷红的鲜血,还有那把带血的长剑不停在自己眼前出现。
接着又感觉自己体内突然多出了一丝奇怪的气流,左冲右撞似乎在寻找出口一样,让她难受极了。
阎左醉将在草褥子上乱动的人搂了起来,想要唤醒明显是被梦魇住了的人儿,却又无处下手,又见无落皱起的眉头不自觉的伸手想要替她抚平。
无落只觉眉间一阵清凉,接着她人便醒了过来,有些怔怔的瞪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梦魇了?”阎左醉继续揉着无落的眉心问。
“恩。”无落挣扎想要起身。
“别动。”
“我要找东西。”
阎左醉只得将人放到草褥子上。
无落从衣袖里面折腾了半天才翻出诡医给自己留下的散攻丸,倒了一粒丢入口中。
入喉便化作气流将先前隐约出现的气流压制,无落这才松了口气。
“散攻丸?”阎左醉取过无落手中瓷瓶,倒出一粒一闻不由皱眉。
“恩。”这人懂得的真多。
“为何?”一般人谁去吃这东西?
“诡医留下的,说必须将体内的真气全数消散才算真正解毒。”无落寻思这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于是如实道来。
“不怕,有我。”所以他先前尽然将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女子单独丢在一边面对黑夜人的杀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