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首看了眼怀里已经哭得像是个泪人一样的女人,二话没说,直接将她从地上一把抱起。这个男人的胸膛,似她最安稳的港湾,心底对于临死的恐慌、绝望,到此刻已经消失殆尽。白粟叶下意识揽住他的脖子,由他抱着,煎熬了一整夜后,直到现在整个人才得以有片刻的放松。
三个人,前后跃入直升机。
螺旋桨搅动,直升机升入空中。
白粟叶坐在客舱,夜枭和她并肩坐在一起。这会儿,她眼泪已经彻底收住,想起刚刚自己的失控,依旧觉得有些窘迫。
“手,给我看看!”夜枭早已经发现了她手臂上的伤口。不提,她尚可忽视,他一提起来,她便觉得疼起来。
夜枭抬起她的手臂,将她粗略包扎的布条一把就撕了开来。布条下,没有处理的伤口,已经溃烂泛出白色来。
白粟叶看了一眼,便把脸撇开去。夜枭呼吸重了些,掀目沉沉的看她一眼,“先给你处理伤口。”
“……嗯。”
“没有麻药,忍一忍。”
白粟叶点头,“没关系。”
“先生,储备油都快耗尽,我们必须找个地方立刻降落才行。”虞安回过头和他们道。
夜枭皱了皱眉,探头往下看了眼。当机立断的指挥,“八点钟方向,有辆废弃的房车,我们暂时先去那。”
虞安颔首,精准的将直升机下降。
夜枭扶着白粟叶从直升机跳下来,“你先进去,我和虞安需要做些简单的部署。”
“我可以留下来帮你们。”
“你现在已经快虚脱了,还帮什么?进去!”夜枭不给她再说什么的机会,直接将她的想法驳回。
白粟叶怕自己留下反倒是让他分心,索性就先去房车上查看了一下里面的情况。这辆房车显然已经被废弃许久了,沙土已经将轮胎全部掩埋住。车身里到处也堆满了沙土,她推门进去,扬起的沙呛得她连咳好几声。
也顾不得座椅上有沙土,她虚软的坐下。靠在那,目光投向窗外。外面,夜枭和虞安正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埋弹药。
她看着夜枭的背影,心里一时间各种情绪都有。像是酸的,可是,又不似以前那种苦涩,如今,反倒觉得有些甜……
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来了……
在她几乎快要绝望,等着去死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像无所不能的天神一样,不顾生死的突然降落在自己面前。
可是……
这份甜蜜之间,又夹杂着更多的忧心和涩然。
这片沙漠,到处都是武装分子,仅凭他们三个人根本别想安然无恙的走出去。哪怕他们的武器可以暂时逼退一些人,但是,没有后援军,困上几天他们不渴死也会饿死。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房车的门,被从外推开来。夜枭身形高大,得弯着身才能进入。里面的空间本来也不是很大,他一出现,便显得更拥挤了。
他拧开水壶,递给她,“喝两口。”
白粟叶拿过水壶,只是克制的轻轻抿了一口。
“再喝两口。”夜枭担心她脱水。
“不了。”即使她一天一夜没有喝水,但是,她也知道在沙漠中水源有多重要。
“你是自己喝,还是让我喂你?”夜枭根本就是直接无视了她的话。
“真不用了,我还可以熬一熬。”
夜枭将她手里的水壶夺过去,拧开盖来,咕哝喝了一大口。在白粟叶惊讶之时,直接将她扣过去,俯身便含住了她的唇,毫不犹豫的将水度到她口腔里。
唔~这霸道的男人!
可是,他的这种霸道,永远叫她动心,叫她痴迷,叫她难以自拔。
“吞下去,一滴都不准浪费!”夜枭松开她。
白粟叶只得把水咽下。湿润的液体,划过干哑的喉咙,她才觉得舒服了些。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热度,让她心颤。
夜枭似乎这才满意,目光在她唇上游移一瞬,很快又移开去。
“把手抬起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他把水壶放下。
白粟叶依言把手臂伸到他面前。他沉目看她一眼,那眼神刚毅而又充满了鼓励,似在安抚她,又给她支撑的力量。白粟叶扯唇笑了笑,“你来吧,我受得住。”
夜枭神色凝重。从带来的药箱里取了剪刀出来,先把她手臂上的袖子剪开来,而后,取出消毒的酒精来。
停顿。
看她。
“会很痛,忍一忍。”
白粟叶点头。
她转开脸去,不看。夜枭看着她坚毅、以及尘土都掩不住她的美丽的侧脸,心里一时间波动得厉害。
这就是他要的女人——也许不似别的女人那样娇弱,也不懂得在他面前示弱,可是,她坚强、勇敢、迷人。堪比那沙漠里开出来的花朵。
夜枭绷紧了牙,将酒精淋到她伤口上。
“唔……”伤口上烧灼的痛,让她全身都抖起来,本就干涩的唇,一下子被她咬出了血。
她身子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
夜枭淋酒精的动作一顿。看她痛成那样,他心脏顿时觉得像是被人搅成了麻花一样疼。
放下酒精,看着她,良久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等那快击昏她的痛缓解过去,白粟叶侧过脸来,虚弱的冲他扯了扯唇,“我没事……你继续。”
她声音已经轻飘飘的,像是随时都会消失的一缕轻烟。
夜枭神色凝重的将消毒过的手术刀和镊子取出来,一手固定住她纤细的手臂,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