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罗辉和卫向东带着弟兄们出了城,眼看着小日本并未对几部进行跟踪堵截,于是大了胆子直接奔向了故黄河道的骆驼山处。
大伙都急着赶路,想早一点赶到目的地,做好接应叶途飞等人的准备,却不想忽视了张罗辉。
张罗辉渐渐落到了队尾,在路过一片树林的时候,趁大伙不注意,拔腿开溜了。
待到卫向东等人发现不见了张罗辉的时候,已经出城好远了,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了找寻张罗辉的想法。
离开大伙的张罗辉五步并作三步,快速赶回了城。
等张罗辉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全城已经戒严了,城门也紧紧地关闭了。
但这些没有能难得倒张罗辉。
他兜了个弯子,到了故黄河的出城口,脱了衣服,连同武器一块藏好了,在河边寻了根芦苇,捣鼓了几下,然后便下了水。
入了水的张罗辉一改往日笨拙之态,口含那只芦苇,全身与水面之下,无声无息地向城内方向潜去。
小日本在河面上设了防,同时在水面下也拉了数道铁丝网,以为这样便可以万无一失的小日本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故黄河的河底至少有一米厚的淤泥层。
张罗辉便是徒手在淤泥层挖了个洞,像条鱼一样,顺畅地通过了小日本设置的水下障碍。
老天爷是公平的!
脑子一根筋的灰骡子从来没有抱怨过上天对他的不公平,给了他那么一个少了很多智商的脑袋瓜,因此上天补偿了他三项常人不能的天赋:一个读唇语的绝技,一个堪比浪里白条的水性,还有一个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不会迷失方向的辩位直觉。
在夜间,大伙钻进那暗道的时候,张罗辉就不自觉地把那暗道的位置和记忆中的故黄河做了定位,此时,在水下的张罗辉心里认定,只要那排水管道的走向不拐弯,那么他就将很容易找到接口。
而事实确实如此,张罗辉仅仅是在暗涌处犹豫了几分钟,便找到了窍门,通过了涌道,钻进了排水管道。
当李忠云听到了张罗辉的动静的时候,张罗辉同样听到了李忠云这边的动静。
“六爷!是我,我是灰骡子!”终于能抬起头喘口气的张罗辉赶紧向前面打招呼。
听到了张罗辉的声音,李忠云抱着枪一屁股瘫坐下来,辛忠明则抱住了叶途飞的头,喃喃道:“六爷,咱们有救了,六爷。”
而闫希文则一言不发,仰起了脸,只是两颗硕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不一会,管道窄口出露出了张罗辉满是污秽的脸。
李忠云搭了把手,将张罗辉拖了出来。
“六爷是怎么啦?”张罗辉出来后,第一眼就见到了昏迷中的叶途飞,扑过去就是一通摇晃。
闫希文在后面给了张罗辉一脚,骂道:“活人也要被你摇断气了!六爷只是受了点伤,应该无大碍。”
张罗辉意识到自己的鲁莽,扭过头冲闫希文笑了下,然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看了,实在没看到叶途飞受伤流血,于是问:“六爷哪儿受的伤?”
闫希文答道:“我们也不知道,时间仓促,来不及仔细查看,再说,就算查看到了,我们几个也是素手无策啊!”
张罗辉指了指暗道的方向,道:“那儿不是留了几个急救包吗?”
李忠云有些着急这二人没完没了的说话,没好气地回答道:“那急救包只能用在外伤上,六爷身上没有外伤,用不上!灰骡子,咱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带六爷出去。”
张罗辉应了声好,弯身抱起叶途飞,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道:“不行,这样肯定过不去。对了,六爷设计的潜水装置呢?”
闫希文赶紧指着那一堆自己研究了好久的玩意,道:“喏,那不都在这儿。”
张罗辉放下叶途飞,过去捡了一套,在叶途飞脸上比划了一通,边比划边摇头。
李忠云在一旁惊道:“怎么,你也不会用?”
张罗辉没有作答,转身把李忠云按蹲下来,拿着那玩意套在了李忠云头上。
“你到底会不会?”闫希文在身后也表示了怀疑。
辛忠明的思维尚且清晰,道:“骡哥应该会吧,他能从外面进来,就说明他的水性不错,不像咱们,都是旱鸭子。”
这时,张罗辉忽然惊道:“六爷这设计还真牛逼啊!”
离张罗辉最近的李忠云被下了个哆嗦,嗔骂道:“你个死骡子,一惊一乍的,想吓死你四哥啊!”
张罗辉顾不上和李忠云斗嘴,又从那包裹中捡出一个看似破旧的小木箱子,那木箱子的底部凿了四个小圆孔,“嗯,这就对了!”
张罗辉把李忠云头上戴着的潜水装置中的一根长管子接到了小木箱的圆孔上,然后把管子的另一头让李忠云咬紧了,其他的设备仅仅是为了封堵口鼻,张罗辉三五下弄好了之后,问道:“老四感觉如何?”
李忠云口鼻被封,只能靠那个管子换气,哪里能说得出话,只能点头以示还成。
张罗辉麻利地帮叶途飞也戴好了,那边闫希文和辛忠明照葫芦画瓢也弄得差不多,这时闫希文突然摘下潜水装置,问道:“我们四个都有了,你怎么办?”
张罗辉一愣,看着他们三和地上躺着的叶途飞,道:“对哦,怎么没我的呢?”
闫希文忽然笑道:“看我这脑子,你根本用不着,你能从外面进来,就能从里面出去。”
张罗辉一拍脑袋,道:“就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