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庄子的周边着起了火,然后火势由四周向中央蔓延...
庄口的大道上,李忠云端着一杆长枪,焦急地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向叶途飞抱怨:“六爷,你说的小日本会一个一个跑出来的,你保证让我过足了瘾的,可都烧成这个样子了,咋就不见一个小日本跑出来呢?”
叶途飞也正在纳闷,按理说这么大的火势,即便尚未烧到小日本集中的地方,但这烟雾和缺氧状态,也会逼迫着小日本往外逃啊!
然而,从头等到尾,直到两个小时后,大火渐熄,也没见到一个小日本向外跑出来。
带着纳闷,弟兄们开始进庄搜索。
搜索到庄子中央的时候,叶途飞更加困惑了。
庄子中央的一块没有燃烧痕迹的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四十来具小日本尸体,每具尸体的口鼻处都有块毛巾。
看来,川岛中介是在中央地带开辟了一个环形火势隔离带,然后令士兵们用随身携带的毛巾沾了水捂住了口鼻,以期望能够成功地从火海中保全了性命。
叶途飞见到此种情况,第一反应是这些小日本终究还是因为缺氧窒息而死,但检查了两具尸体后又觉得不对劲,那小日本的尸体上根本没有窒息而亡的体征表现。
看着叶途飞一脸困惑的样子,张罗辉嘿嘿笑着,说了答案:“六爷,你想不到原因了吧?我告诉你答案吧,这些小日本其实都是中毒死的!”
叶途飞恍然大悟,感情是这灰骡子提前在庄里的水井中全下了毒!
张罗辉还想继续在叶途飞面前拽两下,屁股上却突然挨了一脚,扭头一看,原来是横眉怒目的李忠云,“好你个灰骡子!我还盘算着好歹也能爆掉十几个小日本的脑袋瓜子,被你这么一折腾,我这趟算是白来了!”
张罗辉正在跟李忠云学打枪,不敢得罪李忠云,只得陪着笑脸,将屁股撅了起来:“亏了四哥了,要不你再踢两脚解解气?”
李忠云作势要踢,张罗辉赶紧收起屁股溜走了。
此时,天已经蒙蒙做亮,弟兄们也已经收拾好现场,将一百二十具小日本尸体沿着固庄庄口的大道,整整齐齐地码放成两排,然后在排头上立了块牌子:杀人者,二郎山战日土匪营。
然后又寻到了小日本停在一里地外的四辆卡车,用绳索串到了一起,吱吱嘎嘎,左晃右摆,万般艰难地开回了二郎山。
之所以要用绳索串在一起,是因为弟兄们中只有叶途飞会开车。
之所以吱吱嘎嘎左晃右摆,是因为另外三辆车也得有人把方向盘,被选中的三个人,张罗辉邓有福和李忠云在此方面的能力均接近白痴。
弟兄们回到营地,对夜间发生的事只字未提,一个个都默不出声地随便洗了把脸便上床补觉去了,只有叶途飞还硬撑着,他叫来了刘大力,在连连哈欠的间隙中,说道:“我答应过给你整辆小轿车的,但这事还得再等等,先给你弄几辆卡车玩玩,哦,咱们的汽油不多,省着点玩。”
刘大力因为上次刘奎的事情而内疚,担心从此不会再被六爷器重,一直郁郁寡欢,这会一看六爷对他仍像当初,还把四辆卡车一并教给他来处理,那种归属感顿时充满了浑身,甚至要从汗毛孔中pēn_shè出来。
他含着泪水向叶途飞做了保证:“六爷,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带出几名合格的卡车司机。”
说完这句话,再看叶途飞,竟然发现叶途飞已经歪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一觉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在椅子上睡累了,又迷迷瞪瞪地爬到了床上继续,一直睡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十多个小时,固庄庄口躺着百十具小日本尸体的消息终于传播开来。
最早发现这件事的是一个货郎,他是个外乡人,不知道这几天固庄发生的事情,像往常一样,他顺道去了趟固庄,于是,便发现了这个诡异的景象。
一传十,十传百。
十多个小时内,这消息就像是闹蝗灾一样,在方圆几十里地之间传播开来。到了傍晚,这消息终于传进了二郎山。
那几名固庄投过来的兄弟听说了此事,先是嚎啕大哭了一场,然后约在一起,向着固庄的方向磕了数个响头,随后又来到了叶途飞的房门口,跪成一排,任他人如何劝阻,就是不肯起身,也不许其他兄弟叫嚷,吵醒了叶六爷。
就这么跪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叶途飞因为腹中饥饿,醒过来准备出门弄点吃的。
为首的一位年龄稍长的兄弟见到了叶途飞,立即将头磕在了地上。
叶途飞赶紧上前,想将那几名兄弟扶起身来。
那几名兄弟执意不肯,为首的那兄弟流着泪,又坚持给叶途飞磕了几个头,才开口说道:“六爷,俺们几个是代表固庄三百多亲人给您磕头的,他们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他们会一直惦记着六爷的大恩大德,是六爷帮俺们固庄亲人报的仇,六爷,您就让俺们再多给您磕几个头吧!”
此时,好多新入伙的弟兄都围了过来,其中有一人和固庄有些亲戚关系,此刻也按捺不住情绪,向前走了两步,噗通跪倒在那几名固庄兄弟的身后:“六爷,俺姨家也是固庄的,俺姨家一家五口都被小日本给杀了,六爷,俺替俺姨,替俺姨夫,替俺那几个还没成年的老表,给您磕头了!”
这兄弟之后,又有十数名跪倒在原地,紧接着,围观的上百名兄弟全都跪下了。
叶途飞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