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满以为自己的建议很好,但平安却坚决的摇了头。
“男子汉志在四方,怎么能因为一己安危而苟且偷生呢,小满,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千万别跟墨王也提这件事情,我要建功立业,凭借自己的本事成就一番事业,然后,才能为自己的父母亲人报仇。”
平安握了握拳头。
他知道要想建功立业,最快的办法就是上战场。
“平安。”夏小满认真的看着他,“我不会再劝你留下,可是你能告诉我,你的仇人到底是谁吗?”
平安犹疑了一下,便细细的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被送去姑母家的时候,年纪尚幼,也就有四五岁,如今算起来,也有十来年了,”说完很是感慨的叹了口气。
“当时我父亲不知从哪里得知的消息,说有人在皇上面前诬告我们家,并且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证据,父亲便知道大势不好,当即就把我送走了,那时我记得,我大哥才十二岁,二哥也才七八岁,当时我二哥拉着父亲问为什么要把弟弟送走,父亲回答他说,不止是弟弟要被送走,他和大哥也要被送走,二哥不肯,父亲就生了气,把二哥给关了起来,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就被送去了姑母家。”
“这么一送,我便在姑母家待了十年,期间每次我问起父母的事情,姑母都只是哭,直到有一天,一群人突然冲进了御史府,说我姑丈通敌卖国,当真可笑,我姑丈做御史八年,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怎么会通敌卖国。”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在监狱里的时候,我姑母就把当年我家的事情告诉了我,说我被送走之后,我父亲把大哥和二哥也送了出去,后来那些官差冲进我家,把我爹押到了牢里,后来砍了头,我娘听说之后当即就撞墙死了,我大哥,被送回族里之后,本来身子就不好的他,在被人瞧不起指指点点之后,一病不起,也跟着我爹娘去了,而我二哥,当时送出去的路上遇到了劫匪,随身的人说是死了大半,他人却是不知去向,而我姑母,在告诉我这些之后,也撞墙死了。”
说到这里,从来不肯在人前落泪的平安落下了泪来。
夏小满明白,这件事或许他从来不曾向人提起过,这么多年积压在心里,他竟然还能活的这么坚强。
她忍不住的心疼,当即眼眶也红了,陪着他落了几滴泪。
“平安,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你别再说了,咱们不说了,好不好?”
平安却摇头,继续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仇人是谁吗?姑母告诉我,当初诬告我爹并提供伪证的,就是现在的贤王,害我姑母一家的,也是他。”
说着他红着眼眶看着夏小满:“小满,你说,贤王是怎样的地位怎样的高高在上,如果我不拼了命的去立军功,我怎么去与他抗衡?我这仇,怎么报?”
“贤王?又是贤王,平安,我答应你,在你回来之前,我会帮你收集贤王贪赃枉法、诬陷你家和你姑母一家的证据,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夏小满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认真说道:“据我所知,当今皇上对贤王也颇为忌惮,冷墨也曾经告诉过我,皇上有意让他联合一些忠臣义士来扳倒贤王,你如果告诉了我,那么我才能查出证据来。”
闻言平安一喜,“当真?你说的都是真的?当今圣上真的想要扳倒贤王?”
“你久不在京里,大概不知道贤王近来风光的很,他的儿子贤王府的世子秦玉生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勾结土匪打劫商家富贾,这些事情怕是连皇上都是知道的,而且贤王在朝中结党营私,甚至私下里买卖官爵,这些事情,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贤王与太后、元王在朝中势力太大,若想扳倒,并非一朝一夕能做得到的。”
夏小满详细的跟他解释了一番。
“嗯,我会尽快立下军功回来的。”
平安点了点头,突然又叹了口气,“要立军功,又哪是那么容易的,小满,我求你一件事,如果半年之内我回不来,你就告诉红袖,让她别等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小满挑了挑眉毛,总算是明白了他今儿个叫自己来的意思,“我可不替你说,要说你自己说去。”
“小满!要是我说了红袖肯听,我哪里还会巴巴的找你来。”
平安皱了眉头,为难的很:“我不想拖累她,她说要一直等着我,可是我想,我这一去,当真吉凶难料。”
“别说傻话,别说红袖了,就是我,你要有个好歹,我就先哭死了,我可是把你当弟弟看的。”
夏小满说着就把自己斜背的小包扯了过来,从里面一股脑的掏出了许多东西来,“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有些是伤药,有些是解毒丸,反正上面都有标签,你走的时候都带着,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这些东西平安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但是对她刚才说把自己当弟弟那话却是有些欲哭无泪,自己貌似不比她小吧?
但是看了看她,却又没说出来。
“你们在聊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红袖已经走到了两人跟前,好奇的看着夏小满掏出来的瓶瓶罐罐。
“平安过两日就要走了,我把往日里配置的一些伤药给他,让他带在身上用。”说完夏小满站了起来,“你们两个聊,我要去一趟药王谷,找我爷爷给你要一些特效药来。”
待她走了,平安才疑惑的问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