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小姐们呢?她们怎么把您一个人留下了?”
“她们都往里面去了,我没去,我就想坐在这里看看人。”邵心薇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右腿,“我好久没出门了,就连今天也是被她们提前半个月天天来说说说才答应的。”
“所以,您这是外伤?”
“嗯,去年花灯节受的伤。”
“到现在快一年了。”
“是啊,快一年了。”
“看您鞋子没有变形,您的伤应该没大碍了才对,怎么还要用拐杖?”
“你眼睛真尖,太医也是这么说的,骨头其实都长好了,但毕竟是骨折,还是留下了一点病根。”
“酸痛?”
“嗯,就是酸痛!有时我想甩了拐杖走路,但多走几步路伤口就酸得厉害,就连静坐着都时不时的突然酸痛或者酸胀一下,只好天天拐杖不离手,这辈子只怕就这样了。”
“热敷过么?”
“睡前会热敷,还有药水泡脚,否则睡到半夜,我会被酸痛弄醒。”
“这么严重?”
“是啊,我都放弃治疗了。”
“太医又是什么意见?”
“换了几个擅长骨科的太医,都说我骨折痊愈后酸痛是正常的,是养伤期间造成的气血不畅,叫我多走路多活动,慢慢就会恢复成以往的样子。我一开始是听的,但是每次酸痛或者酸胀时整条腿就无力了,摔了几次跤后,家里人就禁止我再乱来,现在都是靠热敷缓解,而且习惯了也就能忍了。”
“右腿不敢再用,岂不肌肉都无力了?”
“你真懂,没错儿,我这两条腿现在粗细都不一样,右腿明显细一圈。”邵心薇有些伤感地摸摸自己的大腿。
白蔻点点头,不好再说什么,人家都请了太医看过,她就不要假充内行了,太医的诊断和建议应该是对的,只是病人用错了复健的方法,换个更温和的兴许就能坚持了。
“原来你们在这里呢,我还以为你们在里面,找了一圈没找着。”
宁佩兰与余仙慧带着丫头婆子从花坛后头绕过来,对她们笑道。
白蔻连忙要站起来打招呼,但三位小姐都示意她坐着就好。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她们呢?”
“她们还在里头挨个大殿走呢,又是上香又是祈愿的,估计是还要往里面一进去,我都饿了,干脆出来找点吃的。”宁佩兰和余仙慧一起走到邵心薇另一边,一个挨一个地坐下。
“得了,后一进的偏殿里有一间罗汉殿,每个罗汉面前都有一个小香炉,她们有得上香了。”邵心薇对元和宫的格局也是很熟。
“是呀,所以我们不陪她们了,就让淑二姐和希三姐陪着吧。”余仙慧笑道。
“她们也是难得来,让她们狠狠累一回,下次就知道不要凑人多的热闹了。”邵心薇笑道。
“这过年边上,京城各景儿哪有人少的地方。”宁佩兰咯咯直乐。
“既然你们都累了,我们叫丫头们去买点吃的吧?”邵心薇环顾四周,“哎呦,我的丫头们还没回来呢。”
“是呢,你身边的人怎么一个都不见了?只有白蔻陪你坐着?我从后面过来,若不是认出你俩的衣服,都不敢贸然喊你们。”宁佩兰说道。
“别提了,刚才有两个调皮鬼抢我的拐杖,打翻了我丫头手里的小吃,弄脏了她们的衣服,我叫她们找地方去清理一下,当时要不是白蔻及时过来解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哎?!你的婆子和侍卫呢?”余仙慧惊讶道。
“我让他们自由活动去了,难得陪我出来,让他们也顺便买买年货好了。”
“真是的,既然只留两个丫头守着你,就该去里面那一进大院坐着,何必坐在外面受人欺负。”余仙慧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骂她。
“这里人多嘛,有生活气息,我就想看个热闹。”
“哦,现在又想看热闹了,先前约你出门死活不肯。”宁佩兰戳戳邵心薇的额头,叫来自己的丫头去买些吃的。
余仙慧也叫了自己丫头跟去,白蔻主动带她们一块去,她可吃了半圈呢,现在有了宁余二位小姐带了人在这里,就不怕再有人上前骚扰了。
半炷香的时间,白蔻几人就带着满手的小吃往回走,才走过大院正在间的青石甬道,眼看着小姐们休息的大树和花坛近在眼前,余仙慧的丫头突然哎呀了一声。
“你们看,是周诗华小姐。”
丫头们放慢脚步一起望去,白蔻见着在邵心薇她们一群人面前站了个年龄相仿的漂亮姑娘,穿着明亮的石榴百褶裙,发髻上插着一支嵌有红宝石和珍珠的金簪。
“哇,那位小姐真是珠光宝气啊,那簪子价值不菲。”白蔻赞叹。
“看,果然还是那支簪子,瞎得瑟什么呀,就跟穷人乍富似的。”宁佩兰的丫头低声鄙视了一下。
白蔻听在耳朵里,察觉到这里面有内涵,没有接嘴。
“我们赶紧过去吧,食物要冷掉了。”白蔻扬了扬手里的卷饼。
众丫头快走几步,穿过人群到了花坛前。
邵心薇的那两个丫头正好也回来了,上前接手帮忙分发小吃。
白蔻仍旧买了那个烤肉串,一个口味三根,三位小姐每人一份,而丫头们手上还捧着四五样小吃。
余仙慧客气地招呼周诗华一块吃,周诗华看了一眼,不屑一顾。
“你们倒是好胃口,吃得下这么多,等我回门宴那天,一定把你们安排在一桌,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