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照在山间的驿道上,两边的树木野草在冬日依然翠绿。.. 。几个高手慢慢腾腾的向前走着,目光如鹰隼一般四下巡梭,将看到的一切信息深深记在脑海之中。到无人处、或者没有战略意义的位置,大家便分散开来呈扇形在山梁上飞纵,将四下里的环境看个明白。
到黄昏时分,他们已经到了风林渡。远远望去,一条宽阔的大河横亘眼前,河水缓缓流动,从东海国向着下游的南越国方向逶迤而去。大河之上,一座石桥横跨两岸,是渡河的唯一通道。石桥桥面宽阔、向上微微拱起,应该是不久之前刚刚经过修葺,显得平整洁净。向河对岸遥遥望去,可以看到一个驿站的模糊轮廓。
几人避开官道,沿着河流的一侧向南越方向隐蔽前进。向前飞纵了一刻钟,已经出去了十数里。越往西走,河边的嵩草变得繁茂,几乎有大半个人高。此时就是有成百人隐藏在河边,也不虞被轻易发现。
突然,掠在最前的方见身形下蹲,同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几人迅速隐伏在河边的草丛中,向着大河中间看去。
在平稳的河流中,出现了一艘轻巧的小船。这船十分小巧,搭乘两个人就已经正好。一个壮硕汉子在前面撑船,后面一个渔翁打扮的人戴着斗笠,轻纱遮面,看不清他的容貌或者年纪。小船沿着河流右侧逆流而上,虽然有河流的阻力,但是速度却不慢。那撑船汉子手臂有力、划桨时节奏感极佳,浑身上下都澎湃着深深的潜力。渔翁打扮之人莫测深高,让人看见就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方见几人隐匿身形,等那快船走远了,这才慢慢站起来。
“没有什么异样啊,不过是个渔翁而已。”潘月影看看方见:“莫非你发现了什么不妥?”
方见点头:“如果我没有料错,这两人就是前来侦查地形的南越‘奸’细。”
“这个时间点在河上钓鱼,确实有些说不通。”马梅疑‘惑’说道:“不过据此就说他们是南越‘奸’细,是不是有些武断?”
“你呀,明明是个姑娘,真么比爷们还粗心?”方见讽刺马梅一句。看她要翻脸了,这才解释道:“有个细节你没有注意到。那条船如果真是钓鱼的,船上就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潘月影也疑‘惑’的问道。
“既然是来钓鱼的,那么钓上来的鱼放到哪里去?”方见耐心的启发道。
“哦~”马梅恍然大悟:“船上没有装鱼的鱼篓!”
“正解。”方见赞赏的一笑:“你们说,既然其意不在钓鱼,又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突然出现在这条异常敏感的河流之中,他的目的何在不是十分明了了吗?”
“我们要不要顺藤‘摸’瓜,找到南越伏兵的驻地?”孟英问道。
“不用。”方见摇摇头:“我们知道对方的意图就可以了,倒不必马上掌握他们的动向。要知道,我们的终极目标是在刺杀现场抓住对手,然后做一篇大文章。现在即使把他们剿灭了,不还是实现不了我们的战略意图吗?而且跟踪他们费时费力,还容易暴‘露’行踪,得不偿失啊。”
“要现在返回吗?”孟英问道。
“不急。”方见在芦苇丛中坐了下来:“等那两人考察完毕了回返之后,我们再回去不迟。”
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在天‘色’已经变得朦朦胧胧时,南越前来窥探的小船从顺原路顺流而下,从方见几人眼前掠过,消失在漫漫长河之中。
“他们看得很仔细啊。”方见一笑:“看来对手在此处发动偷袭的意图是可以确定的了。不但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风林渡,完事之后的撤退也十分便利迅速。”
“你有什么想法?”看到方见的表情,马梅就知道他心有定计。
“我们从黑彪军借来的五百伏兵就埋伏在此处的河道两岸。”方见眼中‘精’芒闪烁:“敌人的船队通过之后,便拉起铁锁将河面封住。在敌人的溃兵见事不谐退却之时,再突然现身。用远距离攻击武器将敌人阻住,然后从容将敌人捉拿、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将对策议定,几人长身而起,向着来时的方向飞掠而去。
待几人将风林渡整个地形了解清楚,已经到了深夜。众人站在此处最高的一座山丘之上,整个风林渡的景‘色’尽收眼底。方见朝着驿站东南方向的一片开阔地指点:“东海国的伏兵就潜伏在那片开阔地后面的山丘,待驿站发动之后多点松烛火把,高声鼓噪,让敌人的残兵不敢向那个方向溃逃。”
他又点了点驿道尽头西南端的位置:“林鸿带来的伏兵就隐藏在那个位置,堵住敌人沿驿道溃逃的方向。同样以恫吓为主,尽量不要与敌人接战。无论大小战事,以自保为第一前提。你们也要记住这个底线,如果我们战胜了敌人、最后搭上了自己的小命,那失败的就是我们自己。”
众人默然点头。
“两个方向的伏兵一起发动,敌人只有沿河道溃逃一条路。”方见笑道:“当然,这本来就在他们的规划之内。我们要注意的,一是做好隐蔽,不可提前暴‘露’行踪;二是做好情报工作,如果新兰、南越两股势力是分兵合击,要确保对方的人手一个不漏的进入包围圈。要不然,我们的三面合围、中心开‘花’的策略就会出现漏‘洞’。这场仗,如果有一个敌人漏网,我们就不算完胜。”
天‘色’已晚。七人侦查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