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谈下去:“明珠矿案,你准备如何处置?”
“魏坤押送京城,由兵部、刑部联合审讯。。更多w. 。”欧伯颜早有成算,不慌不忙说道:“魏竹亭参与走‘私’、中饱‘私’囊、党附权贵,一并押回京城处置吧。‘交’给方见审理,不定又牵扯出什么隐秘的东西,平白给他增添负担。”
“魏家其他人等,就由庆州刑司按律处置。”欧伯颜看看云破天:“看方见的意思,想要对魏家的家人网开一面。只要未曾涉案的,就给他们一条生路。”
云破天点点头:“方见颇有仁恕之心,这是我分外欣赏他的地方。‘性’情是一个人的根子,改是改不了的。我相信将来就是方见掌了大权,也不会陷入骨‘肉’相残的套路。必定能给别人留一条生路,就像我当年做的那样。”
这话落到欧伯颜的耳朵里,就有点霹雳压顶的意思了。他不敢多言,只能低着头默默听着。
“当然,这都是后话。”云破天也意识到说这个有些不妥,话锋一转:“你们追踪那个柴长史,最后进了哪家?”
欧伯颜抬头看了他一眼。
“果然。”云破天心中已然明了,‘胸’中不由腾起一股怒气,手掌狠狠拍在龙书案上。
“或许尤老说的没错。”他双目微微发红,显然是触动了心事:“我的心实在太软了。怎奈父皇临终有托付,不准我屠戮宗族。可是他们得了这道免死金牌,居然变本加厉!现在居然要去伤害云家的血脉,真是qín_shòu不如!”
“陛下息怒!”欧伯颜站起身来,朝着云破天劝慰道:“天道恢恢,自有定数。多行不义者,最后必然会招致天降灾祸。陛下仁心仁术,臣以为做得并无不妥。”
“唉!”云破天唏嘘良久,吩咐道:“不管怎么讲,要让他们知道我有底线。你命人将那柴某人击杀在大街上,希望能给他们一点警示。”
“是。”欧伯颜领命。
“另外。”云破天冷冷说道:“将老二手下负责敛财的人全部抓起来,看他如何应对。”
“这……”欧伯颜微一踌躇。
“算了。罚没家财、追查赃款,然后统统杀了吧。”云破天苦笑道:“无非是杀人灭口的把戏,朕都看厌了。”
“庆州那边。”云破天想想:“所有涉案人等,按律治罪。不必株连,让案犯各自担责即可。”
“此案尽快了结,让方见‘抽’身出来。”他看看欧伯颜:“那件事情,现在也快要启动了。我跟洪仲商量过一番,趁着这次青山平叛有功、又侦破了矿案,给方见谋个出身,让他去做大事。”
“陛下圣明!”欧伯颜领命,匆匆退了下去。
刑部回文很快到了庆州。
方见看罢,长吁一口气。匆匆起身来到总督府,向陈峰请教。
“这样处理很好。”
陈峰看罢,细细思索良久,对方见说道:“所有涉及到京中贵人的干系,全部从你这里剥离了。这些事欧伯颜替你担下,却有回护之意。要是‘交’予你处理,反倒不美。你的功劳摆在这里,谁也拿不走。只需按律将涉案人等判决,然后报请刑部,便再无制肘了。”
他看看方见:“你回去会同庆州驻军,将魏府和徐府抄了吧。除涉案人员,其他人都发放出去,不必再行株连。所有财物一并封存,只给他们的亲眷留些度日的盘缠便可。上天有好生之德,主管刑律本身就是有碍天和的事情,所以一定要给别人留下一线生机。此乃平衡之道,你以后要细细体会。”
“谢爷爷教导。”方见恭敬的行礼,感谢陈峰的回护之恩。
“去吧。”陈峰欣慰一笑:“我陈家就小芙一根独苗,你跟我的孙子也没有什么两样,你心中这样想就够了。”
随后就是大规模的抄家。方见下了两条严令:一是不能借机发抄家财。如若发现,即刻以抢劫罪论处;二是允许徐、魏二府众人留下贴身的盘缠,此部分不得查抄。
徐禄、魏雨亭等犯早已被缉拿归案。两府中的‘妇’孺老幼,哭哭啼啼的带着方见漏过的财物,离开了生活许久的府邸,奔向未知的旅途。
‘花’夫人当日便将媚娘母子接回了清风阁。魏东亭的妻子拒绝了她们的救助,独自租住在刑司附近,每日去探看魏东亭,尽完一个妻子的本分。
在为徐霖定罪时,方见遵循了与徐世昌的约定。将徐霖判为附逆,流放边疆十年后,又安排徐世昌、徐霖二人见了一面。
种种应有之义,便让方见等人忙碌了半月有余。等到终于闲下来的时候,一位贵客登‘门’了。
这天正午,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马车来到了刑司后衙‘门’前停住。
一个中年美‘女’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背着手站在大‘门’口四下看看:“嗯。这里还算宽敞,视野也不错。”
守‘门’衙役看她的做派,急忙小心的迎了上来:“这位夫人,不知您这是要……”
“哦。”美‘女’看看衙役:“你进去通知一声,让方见出来见我。”
衙役更加不敢怠慢,赔笑道:“要不您先到里面坐会儿,我马上进去通禀。”
“不用。这里空气很好,我先站会儿。”美‘女’摇摇头:“你快去吧。”
衙役飞奔进去禀报。方见一听,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子:“莫非那位来了?”他急忙跑出房‘门’,朝着楼上喊了一声:“马梅、孟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