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夏儿正对门口,一眼瞥见此时脸色难看的衾末,顿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王爷恕罪!奴婢不是……”
“你下去吧。”他无力地打断道,靠在板上的身体明显在颤抖。
“是。”夏儿连忙起身往外跑去。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陷入尴尬,一片死寂。
他走向她,虽然熟悉,却又陌生。
“瑶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真的不甘心,不论是作为死神,还是作为未央国的二皇子,他都迫切地想守护在她身侧,帮她完成历练,并护她周全。可他注定是入不了她的眼,注定输给慕子参。尽管如此,他仍然想要她亲口告诉他。
她垂下眼帘,微翘的长睫不断晃动,“二皇子,其实我不值得你对我……”
“我只想知道你对夏儿说的那句话是不是真的?”他站到她面前,青色的锦袍两边被他的掌心捏得满是皱褶,“回答我。”
她不知道他在宫中又遇到了什么挫折,听着他的语气在空中弥漫着浓重的悲伤,似在哀求,又似在质问。
“是。”她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深蓝的炬眸,那里正晃动着她似曾相识的水雾。
他伸手拍着自己的额前,突然笑得极为无奈,“呵呵……瑶儿,你真是个淘气鬼!我知道,你喜欢他,一定是因为他比我更早出现对吧?”
“二皇子,我……”
“瑶儿,你什么也别说。走吧,我送你去他那里。”他说着,伸手拉起她往外走去。
安瑶撤手,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他回头,接着耸耸肩,一副无所谓地模样道:“谁叫我是你的衾末兄呢?”
她的手再次被他拉起,这一次,她没有反抗。只是在他身后喃喃了句,“衾末兄?”
听着她生涩的叫唤声,走在前面的陌衾末嘴角斜下一丝苦笑。
他这么做,是因为她还有一年的时间开启历练。既然他错过了和她相遇的最佳时机,那么以后他就创造更多的机会,让她爱上自己。
他与未央皇帝打赌,一年内,让她亲口召告天下,她所爱之人,是他未央衾末!否则,他将卸下皇室的光环,远离皇宫,不再扰她。
而这前提,是必须让她死了对慕子参的那份心思!他要让她看清慕子参的为人,就在今日!
“你带我去哪里?”被他一路拖着走出亲王府,她惊慌地看着他又带她往摄政王府走去。
“今日摄政王大喜,我带你进去讨杯酒喝。”他面无表情地迈着大步将她拖了进去。
慕子参低调纳妾,听闻连个宴请名单都无,大门口的红布更是从内侧悬挂,过往的人若非仔细去看,定是注意不到这王府的变化。
来到门口,看门的家丁并未阻拦,可安瑶的脚却像是生了根似得一动不动。
试着拉了她几把都无动于衷,陌衾末终于回过头,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了?”
“我不去。”她用手指一根一根地撬开他的掌控,接着往回走去。
“瑶儿?!”陌衾末越来越难懂她,即是她自己说喜欢慕子参,又在他的亲王府内度日如年,眼看就要回到她日思夜盼的摄政王府,却又临阵脱逃。
他追上她,忍着身上的伤痛再次将她钳制,“瑶儿,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是在骗我?还是你不愿面对事实去看一眼他现在奢靡无度的生活?!”
“二皇子,我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天下间那么多女子,为何你就是不放过我,就算我喜欢他那又与你何干?!”她又怎会不知道,今日的摄政王为何会高挂红灯,侧王妃入住南苑,那是令人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啊。可是为什么未央衾末要逼她在此时入府,他安得心又是何等的狼心狗肺!
“瑶儿,待你十七岁生辰那天,你就会明白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若你真不想回他府里,那就随我回亲王府,以后不再来到这里!”陌衾末绕到她身前挡住她的去路。
安瑶不再回他,在她沉默的时候,陌衾末再次拉起她的手,但这次所走的路,是回去的路。
“渡姑娘?”
身后,有人忽然高喊一声。
安瑶回头凝眸望去,见紫灵的贴身丫鬟阿桃向他们走来,“真的是你啊渡姑娘?啊……二皇子?奴婢见过二皇子!”
陌衾末恢复冷姿态,对阿桃甚是不理不睬,揽着安瑶径自朝前走去。
“等等!渡姑娘,请留步!”谁知阿桃胆大包天,上前两手一横,堵住他们,“渡……渡姑娘,今日大皇子府上纳妾,虽不对外张扬,但这府里该有的形式仍是一样不能少,不巧的是这琴师今日大病卧榻,王妃命奴婢出府寻一熟络的琴师代替,这……”
“你的意思是让本王未来的王妃,去摄政王的府上当琴师?”陌衾末几乎是强忍着怒气打断她将要说下去的话。
“回二皇子,奴婢正是此意。”阿桃面带喜色,连连点头,突然脑袋一蒙,二皇子的话犹如魔音重现再次萦绕她耳旁……他说渡姑娘是他……未来的王妃?!
不等陌衾末再次发话,她已经吓得跪瘫在地,接连磕头,“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不知渡姑娘是……是未来的二王妃,只是想渡姑娘能够念及旧情,帮奴婢一把!求二皇子饶命!”
世人皆知这二皇子犹如寒冰地狱里的一块黑石,除了皇上,他一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行我素间尽显桀骜不驯。但凡是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