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打开,就涌入一大批端着金银首饰,华贵服饰的宫女。不等她阻止这些宫女的侵入,她们已经不由分说地将她强行簇拥到了梳妆台前。
“瑶郡主,时间紧迫,奴婢们这就开始了。”
领头的宫女话音刚落,后面的几个就跟着将她身上的白袍脱下,接着井然有序地将玉盘里的一套闪得发红发亮的凤袍强行加到她身上。
渡瑶刚要开口拒绝,前面就转过来一个手拿胭脂水粉盒的宫女,三下五除二就往她脸上拍了起来。
“瑶郡主,请您稍稍抿嘴。”
她乖乖地闭嘴,眼角撇到被她放在桌上的那套清雅绿裙,还未看得真切,就一把被另外一个宫女扯了塞回衣柜。
“瑶郡主,请您闭上眼,奴婢为您修眉。”
这次,她想看,也看不见了。
*
未央殿的另一侧,殿门紧闭。
慕子侃嘴角正扬着和煦的笑容,坐在一面铜镜前任由宫人服侍更衣。
刚进行到一半,周围的宫人突然纷纷倒下。
一道白光从镜面反射,慕子侃惊觉不妙,扫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宫人后,转身望去,见到的是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你还没死?”
慕子参临近,双手搭上了慕子侃的肩上,毫不费力地将他穿好的皇袍扒了下来,“让你失望了。”
他一路跟着渡瑶入宫,没想到她却把药典送还给未央皇帝,而这新帝,居然是曾亲手将自己推入万丈深渊的兄长,慕子侃。
“不,或许还没到那么失望的时候,至少药典和瑶儿……”
不等慕子侃把话说完,慕子参已经出其不意一掌将他打回原形。
“药典是本王的,瑶儿……也只能是本王的!”他几乎是咬着牙对着手里的那支白参说道。
慕子侃这么一躺,至少得晕上个两天两夜才会变回人形。
就算慕子参有多怨他,也不会像他那般无情赶尽杀绝。孕育他们兄弟二人的是精灵国的母土,老参王传承给他衣钵为得是普渡众生病理,而不是无情的杀戮。
在这重要的日子,他可以不要江山,但绝对不会让人觊觎属于他的东西!
深眸渐沉霜雾,他随手将白参丢到床底一角,接着慢条斯理地穿上皇袍。
与此同时,地上的宫人苏醒过来,看到正在着衣的慕子参,他们皆面面相觑,随后脸色苍白得就地求饶:“皇上恕罪,奴才失职!”
慕子参并未回他们,而是伸手套上皇冠,面色如玉。
瑶儿,本王只想好好问问你,为何会盗走药典,让本王就此难堪!
*
乾德殿的偏殿内,厚重的头冠如同枷锁,扣在了渡瑶的头上,最后一道工序终于宣告结束。
渡瑶起身,宫女端来全身镜面,只见镜中女子粉黛渐增颜色,三千青丝高高挽在脑后,珠钗流萤斜插,两缕青丝垂在耳际,迎风舞起。大红色的凤袍上,金凤开屏,口吐玉珠,闪闪发光。裙幅褶褶如银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之外,两名宫女一左一右轻挽而起。
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使得渡瑶步态愈加雍容柔美,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却不失她独特的气势。
左右两名宫女遂又拥着她走出殿外,上了布辇。
未央宫,外至宫门,内至牢狱,众生皆跪,号角长鸣,擂鼓猛击。
一早搭好的戏台上,舞女风姿卓越,聘美同台。
孙公公手握圣旨,正宣读新帝登基诏书,“……皇恩浩荡,福泽延绵,特此大赦天下!”
一切,看起来似乎很美满。
“新帝登基典礼开始,鸣号——!”
擂鼓如雷响,砰然心间。
随着孙公公尖锐的嗓音传至最近的一个号角手耳里,紧接着,号角声源源不断地响起,宫里宫外,无一例外。
未央大殿下,下沉的玉石台阶足足有两百个阶梯。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众官员宫人的跪拜中,一道伟岸的身躯傲然挺立玉阶之下,仰首望向百阶上的龙椅,心沉如石。
过了许久,也不见慕子参迈出一步。
“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唤了他一声。
在这重要的场合中,皇上居然看着台阶发呆了,而一旁跪拜的官员皆是埋着头面面相觑。
“瑶郡主,到了。”
直到渡瑶的布辇落轿,两个宫女各牵着她的一只葇夷,顺着通往玉阶的笔直大道缓缓走去。
渡瑶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她心中一直惦记着该如何找到萨满救出戈尔,而不想被困在这样的环境中,拘束且烦忧。
肃静的四周,唯有她脚上的木屐打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伫立着许久的慕子参终于转过身来,看着迎面而来的渡瑶,深眸浮现笑意。
百阶之上的未央大殿外,一道暗帘隔着两道身影。
一个是当今太上皇,一个是宸太后。
看见渡瑶出现在如此场面中,宸太后的脸色煞是难看。
带着满目的疑惑,她回头低声问身后的黎轩,“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黎轩也是一头雾水,那日宸太后要惩罚苏宁郡主时,确实是瑶郡主让他去通风报信给太上皇的。
当时他以为自己是大白天的见鬼了,怎么也想不到,这么重要的场合中,这只鬼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惊为天人的容颜更是让他再次被深深地震撼。
“回太后,早前两个时辰,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