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自己一年前与她擦肩而过,却没能与她相认,最后就错过了这一年。原本想靠安瑶去接回母妃,没想到今日在这宫里,能够与她团聚。
“怎么,你也像衾末那样连自己亲娘都不记得了?”
未央皇帝站了起身,走到宸妃身旁,质问着还在发呆的慕子参。
这次若不是宸妃及时回来,恐怕他早中了未央才哲的蛊毒,暴毙而死了。好在宸妃不仅精通医理,还懂得破除巫毒之术,这才将他这条老命给捡了回来。
也幸亏未央衾末足智多谋,按兵不动,瓮中捉鳖,才使未央才哲的阴谋扼杀在心间,不得善终。
“母妃……”只听他低沉地朝宸妃喊了一声。
“皇儿!”宸妃泪如雨下,她盼这天,可是日月转轴,一年又过一年。
曾为自己算过命中贵人,恰逢安瑶出现,实现她这么多年以来做梦也料想不到的愿望。
……
慕子参终于与宸妃团聚,未央殿中除了陌衾末不以为然外,慕子参则是眼眶微红,未央皇帝喜极落泪,宸妃与他父子二人再次相拥而泣。
原本和乐融融的画面,此时忽然被一个突兀的声音给惊到。
“死札记!飞错了,是那边才对!快!”殿门口,幼珊来了个紧急刹,朝还像只无头苍蝇般飞进未央殿的札记吼道。
虽然大煞风景,可丝毫不影响还在殿内嘘寒问暖的一家三口。
陌衾末听到幼珊的声音,立即打起了精神,循声望去,激动地刚要开口叫住她,就听到“嗖”地一声,札记从他头顶掠过……
仰头看去,页面内,安瑶正翘着二郎腿,打着哈欠,两颗乌溜溜的眼珠正朝他看来。
“瑶儿?!”
等他反应过来,幼珊已经带着札记和札记内的安瑶往死牢的方向飞去。
陌衾末眼角抽了抽,他这徒弟居然又是瞧也不瞧他一眼!那本死札记竟然以下犯上,跟着幼珊一起无视他?!
慕子参在听到陌衾末情不自禁的叫唤声时,回过头,就看到芒草和他二弟正一起往殿外狂奔而去。
他脑袋一懵,刚才要是没听错,二弟是唤着“瑶儿”?
可安瑶不是好端端在他府里呆着的吗?
还有芒草,他什么时候转向与他二弟一个阵营,两人奔跑的动作居然都是那么整齐……
虽心生疑问,可他又不好走开,只得接着与宸妃道着这当中的相思之苦。
……
“快快快!就是在这里了!”
幼珊带着札记和安瑶来到了死牢,又是一阵急刹,停在了三个被关得满满的牢狱前。
“爹爹?”
关在牢里的,正是安从一家老小。
安瑶看见,眼里顿时涌起了水雾。
此刻牢里,正发生着激烈的争吵声。显然不知,此刻死神降临他们身侧,面临着他们的将是残酷的斩首之刑。
“再怎么说,你也不能做这等无耻的勾当!那三皇子做的,是人能够做出来的事吗?!”安从憋红着一张血液无法循环的脸,气得手指哆嗦。
站在他面前的是早已被退下浮华的安雅,此时的她身着死囚服,头发凌乱,双眼红肿。
面对安从的责骂,她已经是崩溃到了极点:“爹!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要不是你女儿我,你现在还是那个天天想着面圣,天天想着如何得到晋升机会的安尚书!安府上下老小,这么久以来,可有少过我什么恩惠了吗?!”
“啪——!”安从一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呸!我安从宁可不要荣华富贵,也不会做这种龌龊的勾当!你欺君罔上,还和三皇子道德悖论,你……你不要脸!”
“老爷,别说了!别说了!”一旁,雅氏泣不成声。
“是!我是下贱!我是不要脸!可自从皇上下了诏书以来,你有没有想过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二皇子他连正眼都懒得瞧我一眼,我是一个女人,需要有人来疼!三皇子对我好,我报答他有什么不对?!”
“你还有脸说!现在好了,诛九族!我安从这一世英名都毁在你的手上!你欠下的,可不仅仅是我们九族人的性命!还有你妹妹安瑶的命!”
“那又怎么了?安瑶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呀!既然我们都要死,她凭什么独活着!”说道安瑶,安雅就更加激动,“要不是她,我才不会去参加什么笄礼,也不会入宫,更不会沦落到今时今日这种地步!”
就是安瑶,让她娘雅氏无法成为安府第一夫人,每每外出都要受人非议,惹人白眼。为了改变在安府的地位,她这才拼命想要往上爬!
藏在札记里的安瑶听到,这才稍稍有了意识,原来她也在这次九族的名单上吗?
她生在安府,族谱上却没有她的名字。
怎么这会儿要诛九族了,她的名字就被无端呈了上去。
想到这里,她突然干笑了出声。
罢了,他们如今都沦为阶下囚,已经是最为残忍的惩罚了,更何况她自己,貌似都自身难保……
这时,她看到幼珊伸出两掌,幻化出一道无形的黑气,朝还在争吵不休的牢狱中压去。
这便是传说中的死亡戾气,但凡是将死之人,都要被做上这些标记。
可是安瑶不知,她只是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看起来只有十岁的小女孩正左右施法着,空气中似乎飘起了渐浓的尘土味,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窒息。
陌衾末和芒草到了死牢时,刚好看到幼珊收工的画面。
“喂,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