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姑嫂的闲聊和照顾两个孩子中流逝的很快,没吃晚饭之前,早上出去的老临家的人也都回来了。
秦氏做好饭,一家人有些闷地坐在一起吃了饭。饭桌上,临青溪见临远山几人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也就没有多问。
吃过饭,安排两个小的睡下,临远山这才把家里的人又聚在屋里,然后说道:“真丫头,溪丫头,二郎和三郎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溪丫头的师父秉公处理,该罚该打咱们都认。”
“我可听说一个人要打二十大板,二郎和三郎的身子骨弱,这要是下手重点……”叶氏说起这话来眼圈都开始泛红了。
“娘,江师爷不是说陆县令会一视同仁,不是那滥杀滥打之人,您别太担心,二郎和三郎他们……”穆氏本想劝慰叶氏两句,可她也哽咽地有些说不下去。
说到底,临青海和临青飞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儿子遭受皮肉之苦她怎么不心疼。
“你们别说了,这二十大板是他们应该承受的。事情再不好解决,也不能动手打人,流民也是人,也曾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和咱们没什么区别。”临远山见叶氏和穆氏又要哭哭啼啼起来,不免有些生气,自家的孩子哪有那么娇气。
“爹说的是,这次无论对错,二郎和三郎都不应该跟着动手,听说对方是从郴州逃难而来的灾民,千辛万苦才活下来,也都不易。”临忠国心里对那些外来的流民是有些怨气的,毕竟他变成半个废人也是因为流民打架导致的。
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大旱三年,很多百姓家破人亡,流落他乡,而他勉勉强强一家人都活了下来,现在自己日子好过了,他的心胸也更为开阔一些,心中的怨气也消了不少。
不过,叶氏对那些流民还是没什么好感,即便心中同情这些人的遭遇,也可怜他们的处境,但这不是他们到处作恶的理由,难道日子不好过就要抢别人的,夺别人的,就要杀人放火吗?她心中百般想不通。
临青溪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毕竟这件事情她只是听说,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的两个哥哥不是那种欺凌弱小之辈,一定是有些事情家人还没有了解清楚。
果然,三天后,临青海和临青飞被人抬回家之后,临青溪从他们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初二那天,临青海、孙文明、吴彪去一品香找临青飞喝酒,正喝到高兴处,吴彪的朋友急忙来找他,说是有人打伤了他们“保护”的那些流民。
吴彪一听就火了,起身就走,其他三人因为担心也跟着一块儿去了。可等到他们到了地方,两拨人早就打了起来,有不少老人和孩子都受了伤。
冲动的临青海和酒精作用下的临青飞看不过去,也和吴彪一起加入到了打斗的行列,孙文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他就负责在一旁照顾那些受伤的老人和孩子。
吴彪、临青海和临青飞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脾气和酒劲一上来,哪还管得住自己的拳脚,下手不免重了些。
等到陆志明带人赶到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打伤了对方很多人,俨然是他们这一方的“主力军”,自然被陆志明全都带走了。
因为之前有类似事件发生过,陆志明就按照以往的做法,各打了临青海他们二十大板,只不过打之前,他单独见了临青海和临青飞两兄弟,至于他们之间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不过,事后临青溪发现,自己二哥临青海的性子变了很多,而三哥临青飞也因为此次流民打架事件戒了酒,直到很多年后,她的大婚上,他才再次端起酒杯,痛痛快快地畅饮了一次。
临青海和临青飞在家里养伤的这段期间,临远山始终没给过他们一个好脸色,而吴氏因为愧疚,总觉得自己在婆家有些抬不起头来,还是叶氏和穆氏劝了她几次才劝好。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从京城传来的消息让临青溪再也坐不住了。
临青海和临青飞这对受难兄弟就在床上躺了两天,正月初六一品香开业那天,他们两个非要强撑着去,一个说一品香没他这个厨子不行,一个说一品香没他这个小东家不行。
临远山训斥了他们几句,让他们在家安心养伤,但两兄弟第一次态度强硬地要去做自己认定的事情,最后,临远山干脆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家,不再管他们。好在,两个人在一品香真得凭借顽强的意志坚持了下来。
正月初九这天,本是临念雨和临念水的两周岁生辰,但临远山和叶氏都说,小娃子的生辰不应该郑重其事地庆祝,太过正式反而会折了孩子的寿数,简简单单地让孩子吃碗面就行。
一大早,临青溪就被陆志明派过来的人接到了县衙后堂。
师徒一见面,陆志明就笑着问道:“溪儿,有没有生师父的气?”
临青溪有些不解地问道:“师父,徒儿为什么要生师父的气?”
“真的不生气?”陆志明又问了一遍,这才坐下来。
此时,临青溪恍然清楚陆志明这样问的意思,笑着说道:“师父,徒儿没什么生气的,我二哥和三哥也的确做得不对,师父惩罚他们是应该的。‘吃一堑,长一智’,溪儿相信两个哥哥也会受到教训,以后不敢乱惹事了。”
陆志明欣慰地点点头,临青溪小小年纪就能明辨是非,的确难得。
“溪儿,昨晚我接到京中来信,信上说,紫土的事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