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青溪笑笑说道:“师父,您这欠条我不能收,因为我知道,您就是当一辈子的七品县令,也还不起我这种子钱。”
“溪丫头,怎么和你师父说话呢!”临远山瞪了一眼临青溪,怪她有点儿没大没小,而且还当面让陆志明这个一县父母官下不了台。
“没事,溪儿说的对,我这个县令的确是还不起!”陆志明苦笑一声说道。
“阿爷,师父,你们要让我把话说完呀。我说师父还不起的确是事实,要是外人来买我的麦种,外加教授他们种麦子的方法,还有赠送一包农药,少说一斤麦种要一两银子,不过师父又不是外人,我直接借给他不就行了。”临青溪说道。
“溪儿,你就借我,我以后怕是也还不起!”要让自己办案,陆志明觉得不难,可让自己挣银子,他就作难了。
“师父,您还得起的。我借给您多少斤麦种,明年秋收的时候,您还给我多少斤麦子就行了,而且看在您是我师父的份上,这租借的费用就免了吧。”临青溪笑嘻嘻地说道。
院子里的人都被临青溪这话给震住了,虽然一借一还麦子斤数是没变,可一年之后,一斤麦种就不是一斤麦子了,而是翻了无数倍,临青溪根本就相当于白送。
“溪儿,你此话当真?”陆志明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自然当真!师父,当徒弟的明白您的心思,您原意应该也是想这样把麦种租借给百姓吧?既然如此,当徒弟的就跟着师父的脚步走喽。”
临青溪并不缺金银,而且现在她也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金钱至上的人,钱虽然重要,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教会她,这个世上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可是溪儿,这样的话就没人拿钱来临家村来买麦种了!”临青溪说的没错,陆志明原打算就是要这样做的。
他是想着从临青溪这里买来麦种,然后免费租借给县里的百姓,到时候双方签下契约文书,租借多少斤麦种,秋收的时候还给县衙就可以了。
“师父,我原本就没打算拿麦种赚钱,而且您这样做,也省了村里整天进来外人到处打听了。”临家村现在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很多人都盯着这里,不过也奇怪,倒不见有什么惹是生非的人进来捣乱。
其实,临青溪不知道的是,在临家村的暗处早就藏了很多保护这个村子的人,虽然他们的主子不是一个人,但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不让任何人伤害这里。
“溪丫头,你这样说的话,那你给咱村的那一百亩地的麦种,是不是也能让外人来种?”临兴突然出声问道。
“当然可以呀,你们要是有亲戚朋友想种咱们村的麦种,直接找我阿爷就可以了。”临青溪早就知道临家村的人是要不完那些麦种的,他们想赚人情送人也没什么,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我还以为不行呢,呵呵!远山叔,溪丫头,你们放心,这麦种我和我姐家用了多少斤,明年我加倍还给你们。”临兴笑着说道。
他姐姐家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所以他打算也让自己的姐姐、姐夫种临青溪的麦种,而且自己可以把种植的方法告诉他们,到时候他们家也就不愁了。
“临兴叔,不用加倍,我说过,村里人的麦种都是免费的。”说话要算话,临青溪不干出尔反尔的事情。
“溪丫头,我都想给你立个长生牌位,把你整天供着了,呵呵!”临兴笑着说道。
“临兴叔,你千万别这样说,我还小,怕折了寿数!”临青溪调皮地吐着舌头说着。
“胡说八道,什么折了寿数,溪丫头,以后这话不许胡说!”临远山像是想到什么事情,十分严厉地训斥道。
没想到临远山会这么大反应,临青溪赶紧说道:“我不说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两天后,临青溪让溪园的人把所有的麦种都准备好,然后通知陆志明派人来拉走。
而福安县的百姓看到贴出来的告示之后,全都奔走相告这个好消息,正式租借麦种那天,县衙里排满了长龙。
江师爷为了写百姓租借麦种的契约文书,手都要写断了,后来见来的人太多,就找了几个平时谈论诗文的好友,一起帮他写。
临青溪就是有一座麦山,不出几天,也全都被陆志明给拉走了,很快溪园的大仓库就空了一大半。
看着越来越空的粮食仓库,铃兰这个“管家婆”心疼地直问临青溪:“姑娘,这些百姓是不是拿麦种当粮食吃了?咱家的粮食一天比一天少了,陆县令来拉粮食的马车一天比一天大了。”
临青溪知道铃兰是心疼自家的粮食,就笑着安慰她说:“没关系,留够咱们溪园、纳园和绣园两年吃的粮食,明年再种春麦不就可以了,再说,明年这个时候你这粮仓里还是会满的,人家借走你的,不是还会给你吗?你着什么急呀!”
“姑娘,话不能这样说,那要是他们不给呢!再说,您昨天不还说,要从纳园选一些表现好的到绣园里,然后再招收一些纳鞋底的女工吗?这纳园的人一多,吃的可不就多了,这粮食肯定是不够的!”铃兰说这些话的时候,眼泪都在眼圈里打着转儿。说她小心眼也好,反正她就是舍不得。
临青溪想对她说,这几十万斤的粮食就是整个临家村的人吃,也要吃很长很长的时间,而且以后的粮食产量会更高,难道锓⒚孤穑
不过,看着铃兰委屈的泪眼,临青溪只得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