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是好事,任飞烨越有出息,对他和宇文婉儿的好事,便更加有利。热门秦羽瑶是十分看好两人的,甚至悄悄送了几道别致的菜谱,单独给任飞烨送去。
宇文婉儿直是羞得耳朵尖都红了,紧紧抿着嘴,伸手使劲推她。秦羽瑶忍不住又笑开了。便在这时,更衣室的门被敲响了,只听一个声音响起道:“秦夫人在里面吗?我们郡主有请。”
秦羽瑶面上笑容一顿,直起身整了整衣裳,口中答道:“我在。”说罢,拍了拍宇文婉儿的肩膀,嘱咐道:“待会儿倘若琼雯她们来了,你帮忙招呼一下。”
宇文婉儿点了点头:“交给我便是。”
今日的“模特儿”,自然包括朱琼雯、程水凤等人。这两人在宫中初见时,便极合秦羽瑶的脾气,说起话来十分投缘。后来秦记布坊每每出了新样式,秦羽瑶总会送两套给她们,虽然有刻意交好,为借她们的名气宣传的因素在,也是因为珍宝易得良友难寻。
朱琼雯与程水凤都是十分讲义气的人,秦羽瑶不肯收她们的银子,她们便常常光顾秦记布坊的生意,又介绍秦记布坊给交好的夫人小姐们,也在上流圈子为秦记布坊带来许多名气。
而秦羽瑶上门拜访,说明请求她们做“模特儿”的事,朱琼雯率先鼓掌应下,连道好玩。程水凤与她是一道儿的,见她答应了,便也应了下来。两人还答应了,从随身的丫鬟中挑出几名,一块儿带去给她助威。
这两人都是贵客,秦羽瑶原本打算亲自迎接的,没想到白国郡主穆挽容会在此时叫人。料想朱琼雯等人快到了,秦羽瑶只好拜托给宇文婉儿,自己则出去了。
更衣室一共有两间,中间仅隔了一道墙,左边是秦羽瑶所在之处,右边则是为白国准备的地方。
秦羽瑶跟着穆挽容的婢女,来到右边更衣室,只见穆挽容已经在了,见秦羽瑶前来,笑着起身说道:“秦夫人起得真早。容儿听说,夫人天不亮就来了,将一应摆设全都检查一遍?如此细心,真是令人敬佩。”
秦羽瑶淡淡一笑:“分内之事而已。”
穆挽容低头掩唇轻笑,说道:“既然夫人检查过了,那么容儿就放心了。”
秦羽瑶轻轻嗤了一声,语气有些凉凉:“郡主的屋里,最好再检查一遍,尽量避免出任何差池,否则我这肩头,可抗不了重担。”
“夫人是如此仔细的人,既然夫人检查过了,料想出不了事的。”穆挽容轻笑着道,仿佛没听出秦羽瑶的讥讽,颇为信赖地说道。
秦羽瑶瞧着面前这容貌美丽的姑娘,心里直是一哽,半句也不想多说,只问道:“郡主叫我来不知所为何事?”
谁知,穆挽容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我这心里,实是紧张。”说罢,抬头仰起一张担忧的脸庞,“虽然夫人已经告诉过我,这比试的流程安排,可是我这心里仍旧放不下。”
采用“模特儿”走秀的方式进行比赛,秦羽瑶已经告诉过穆挽容了。
那日从明秀庄回去的路上,穆挽容便一直缠着秦羽瑶问来问去。秦羽瑶当时未应下,便遭到穆挽容一日三回的纠缠。后来秦羽瑶想到,反正即便她不说,穆挽容也能从街上的流言而猜测出来,又何必引得她怨恨?
恰巧那日穆挽容来时,身边跟着夙国公主以及几名婢女。夙国公主是多漂亮的人?便是她身边的婢女们,也都是难见的大美人,而她们脸上涂抹的脂粉、头上戴的饰物也都精致万分。
那时,三秀跟在秦羽瑶身边伺候,看见夙国公主及婢女们身上戴的首饰时,眼中露出羡慕之色。秦羽瑶心中一动,便对着穆挽容夸奖了几句。
穆挽容多么聪明的人啊,立时会意,回头就叫人送了十几套上好的珠钗首饰以及胭脂水粉过来。
这些东西,都是其他邦国送给穆挽容的礼物,穆挽容下了狠心才咬牙送出来,只为了尽早得到消息。而秦羽瑶也没令她失望,收到东西后,很快便告诉了她“模特儿”走秀的细节。
至此,穆挽容以为秦羽瑶并非油盐不进,甚至有些误解,认为秦羽瑶实际上是个没有定力的心软之人。故而,今番来到明秀庄,便叫婢女请了秦羽瑶过来,打算再套一些话出来。
若是穆挽容如三秀、宇文婉儿那般讨人喜欢也就罢了,以秦羽瑶的性子,说不定当真就毫无保留地授出去了。她这个人,实际上没什么野心,许多时候,朋友们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穆挽容并不讨秦羽瑶喜欢,她的个性太过阴沉,说话总爱绕弯,喜欢含沙射影,这是秦羽瑶最不喜欢的方式。因而,面对年轻漂亮的脸庞,秦羽瑶半点怜惜也没有,只硬邦邦地道:“郡主收起这份不安吧,免得传染给其他人,届时发挥不好,必然要影响了票数。”
穆挽容心里何尝是真正紧张呢?不过是装一装样子,拖延秦羽瑶的时间,顺道套些话罢了。因而,听了秦羽瑶这番话,脸上有片刻的僵硬。
秦羽瑶只做未见,撂下话道:“郡主有事只管寻我。现在我要去安排事务了。”抬脚走到门口,又顿住,回头说道:“开始前一刻,我来通知郡主。”
说罢,未再言语,抬脚跨出屋门离去了。
穆挽容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懊恼与焦躁,使劲揪着手里的帕子,良久才深吸一口气,恢复面上的平静:“来人,叫她们都进来吧,一切都准备起来。”
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