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掌柜得罪了你,回去后就死了,你的嫌疑还不够大吗?”木成林挑衅地道。/
秦羽瑶也不生气,伸手往衙门的方向一指:“你没有证据,就诬赖我们害人,这可算得上诽谤了!你却别走,咱们这就上县衙,请县太爷给我们断一断案!”
木成林闻言,心中已经有些惊疑,只觉得秦羽瑶的为人,同木如眉说的、同镇上人说的,似乎都有些不一样。莫非,竟是心机深沉?木成林暗暗打量秦羽瑶的年纪,只觉她似乎并不大,约莫二十岁左右。这样的年纪,如何练就了这样一副波澜不惊的沉稳?
面上不显,只是无赖地又道:“我只不过是路人罢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一意要将我领进县衙,不知存的什么心?”
“自然是叫真相水落石出的心。”秦羽瑶说罢,便目光一沉,伸手扣在木成林的肩膀上:“跟我去见官!”
一声冷喝,不仅令木成林吓了一跳,就连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不由得愣住了。
“秦夫人,这人虽然胡说八道,教训一顿也就是了,用不着见官吧?”只见秦羽瑶竟然来真的,钳着木成林的肩膀,便分开人群往县衙的方向拖,看热闹的人都愕然了。
“是啊,秦夫人,不至于吧?”又有人道。
不过,也有人觉着秦羽瑶做得很痛快:“这人胡说八道,没证据就敢诬赖人,很该叫县太爷打他一顿板子的!”
木成林只觉扣在肩头上的手,竟如钢铁钳子一般,用力也挣不开,不由得心中一惊。他终于发觉,似乎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便连忙叫了起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松开我,不然我叫非礼了!”
“呸!”身后,秀茹忍不住啐了一口,指着木成林道:“黑脸干瘦比猴儿还不如的老头子,谁要非礼你?”
木成林从小便跟在木老爷的身边,已经有三十多年了,今年却是快四十岁了。他生得瘦,面皮倒也有些黑,只不过一身打扮不错,倒也像是有钱人家的老爷。
只不过,秀茹恼他,口中便把他形容得十分不堪。木成林似乎从未听过别人这般评价他,当即又嚷了起来:“我如何得罪你了?竟如此侮辱人!呵呵,好啊,秦记布坊便是这样么?我只不过说了句实话,就要被你们如此欺负,想来木掌柜便是因你们而死,没跑了!”
话音刚落,蓦地只觉脑门一痛!空气中,不知何时发出“啪”的一声破空之响,似有什么抽在脑门上,火辣辣的痛。木成林愣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脑门,顿觉一阵刺痛。再把手指放在眼皮下,只见红艳艳的,一片血迹。
宇文婉儿的手里提着鞭子,一张美艳之极的面孔,此刻泛着寒霜。抬头对秦羽瑶道:“这般小人,提着他做什么?没得脏了手。”
周围的人都被宇文婉儿的这一鞭子给吓着了,一时之间全都看着这名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女。只觉长得竟比秦羽瑶还要好看几分,直是个个睁大眼珠子看去。仿佛多看一眼,便赚了似的。
“你——”木成林抬眼刚想骂,然而看清宇文婉儿的面孔,不知为何,竟然忍不住浑身打了个颤。浑身的无赖之气,竟然再也装不出来了。
他看着宇文婉儿面上的寒霜,那种打死人便如同碾死一只蚂蚁的神情,仿佛看见了木家三爷。顿时,一丝嚣张的气焰也没有了,满心只剩下冷寒。仿佛,一颗心都坠入冰窖,前路竟是一片死路。
他脸色发白,面皮都在颤抖,抖抖索索地问道:“你是谁?”
谁知,宇文婉儿只是冷漠地瞧了他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咳,得罪了,对不住,原是我老糊涂了,方才都是我胡言乱语,秦夫人莫与我这老头子一般见识。”木成林飞快收起了方才的无赖与嚣张,此刻做出一副鳖孙样,缩在秦羽瑶的手里,连连告饶。
秦羽瑶挑了挑眉:“你承认方才是胡说了?”
“是我胡说,我老糊涂了,原想讹你们一些银子的。都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错了,求夫人放过我吧!”木成林耷拉着眼皮,恳求地道。
周围众人听了,顿时面露不屑,纷纷呸了起来:“老不羞的!”
“不要脸!”
“秦夫人,不能轻易绕过他!”
木成林只是哀求道:“小的知道错了,求夫人饶了小的吧?”
“想走?没门!”目光落在木成林精致的外衫里头,那如水光滑的绸缎中衣,秦羽瑶的眼底闪过冷光。
身为下人,总是比寻常人更会看脸色一些的。否则,哪里能够讨得主子欢心?而如木成林这般,做了多年下人,又格外得主子青睐的,便更会看人脸色了。
此时,观得宇文婉儿满脸的寒霜,那种睥睨众人的神情,顿时让他想起来木家的三爷,也就是木老爷的第三子,木岚山。木岚山的母亲,是木老爷年轻时求来的一门好亲,算得上高攀了。故而,木家嫡出之子全都享尽尊荣。
木岚山,尤其如此。因着木家从上到下的宠溺与纵容,养成了骄纵跋扈的习性。才十三岁时,便掳掠糟蹋了出身清白的民女。及至如今,所做的混账事已经数也数不清楚。
偏偏木家的大小主子都纵着他,出了事也只是提点他一句,几乎未有过惩罚,故而木岚山便养出了草菅人命的心态。糟蹋好人家的女孩子,打死好人家的少年男子,在他眼中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易。
木成林看惯了木岚山的形态,对比宇文婉儿看他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