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木如眉道。
薛程仁的脸色便更加难看了:“咱们放东西的小箱子,不见了。”
“什么?”木如眉大吃一惊,“不可能!”说着,一手拨开薛程仁,自己打开箱子盖,伸手进去搜寻起来。然而,双手所及,尽是一些细软之物,哪里有盛着银子的木匣子?渐渐的,脸色变了,怀疑而狠戾的眼神看向薛程仁:“是不是你偷偷藏起来了?”
薛程仁只道冤枉:“眉儿,我为何要藏起来?再说,咱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我又能把箱子藏哪里去?”
“那箱子为什么没有了?”木如眉的脸庞已经又开始狰狞起来,这箱子里装的不仅有给木家本家的孝敬钱,还有他们大部分的财产!
“停车!停车!”木如眉喊道,等到马车停了下来,便立即从车上跳下来,往车后的另外一辆载着仆人与其他行李的车上走去。等到把下人都撵开,木如眉亲自翻了其他行李的箱子,均不见有那只装着全部银子的木匣子,不由得呆住了!
且说宇文婉儿,回到宫里后,听到宫女回报说,李贵妃差人来唤过。想了想,便收拾了一番,往李贵妃的宫里去了。
李贵妃今日穿了一件十分素淡的衣裳,打扮得也十分朴素,头上手腕上均并不见金灿灿的装饰。此刻坐在榻上,只见宇文婉儿进来,便温慈地抬手对她招了招:“婉儿回来了,来母妃身边坐下。 ”
宇文婉儿先行了一礼,随后依言来到李贵妃的身边坐下。
“听说你今日出宫去了?”李贵妃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可是心情不好,才到外面散心?”
宇文婉儿被她温柔的声音,吹得心里有些熨帖,便笑着点头:“嗯。”
“玩得可还开心?”李贵妃又温柔地问道。
宇文婉儿便又点了点头:“外头倒是自在。就是父皇说过,不叫我玩太久。婉儿还没尽兴,便不得不回来了。”
“你这丫头,还想疯个几日不成?”李贵妃半是嗔半是笑地道,“你父皇允你出宫,已经是格外的恩宠了。”
宇文婉儿低下头,轻轻点了点。
李贵妃伸手揽过她,又跟她说起旁的话来。竟是已经有两年没说过的,母女之间的贴心话儿。渐渐的,宇文婉儿心里也有些软了。
毕竟是母妃,曾经极疼爱她的人。便软了身子,偎在李贵妃的怀里说笑起来。又只见李贵妃问了许多问题,竟是十分可笑,宇文婉儿不由怜惜起来,李贵妃竟是许多年没有出宫了,便道:“宫外极好玩……”
又把在青阳镇上,见到秦羽瑶的秦记布坊的生意多么火爆,辣椒做菜有多么好吃,一一说了起来。最后,兴致勃勃地道:“我今日还得了一坛子辣椒酱,待会儿带过来给母妃一些,母妃尝尝喜欢不喜欢。”
“你这丫头,还想瞒着母妃。你今日其实就是见秦氏去了吧?”知女莫若母,李贵妃笑吟吟地伸手点在宇文婉儿的头上。
宇文婉儿摸了摸额头,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自从桂花节后,皇上、皇后、李贵妃等人都不喜欢秦羽瑶,故而只说今日出去玩了,至于去哪儿了,却没有细说。至于秦记布坊,也被她改成了一间小有名气的老店。没想到,还是被李贵妃猜了出来。
“你喜欢她,母妃也能理解。像她那样能干又有主意的女子,天下间原是不多了。”李贵妃说道。
“嗯!”只听李贵妃的语气温柔,且又在夸赞秦羽瑶,宇文婉儿不由得连连点头。
李贵妃直是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道:“母妃呀,并不拦着你喜欢她。你想和她亲近,便亲近去吧。总归她是个有本事的人,你跟着她,也能学点儿东西。”
宇文婉儿不由得低了低头,有心想夸秦羽瑶格外厉害,又怕说多了李贵妃不喜欢,便只是低了头不说话。
李贵妃却当她害羞了,笑着又道:“你们关系这么好,母妃心里也欢喜。婉儿呀,你方才说的那布坊,既然那样赚钱,且又是秦氏的,你为何不跟秦氏说一说,也占两分股?”
宇文婉儿听了这话,脸色不由得微微变了。她抬起眼睛,仔细打量着李贵妃的神情,只见李贵妃眼中柔和,说不出的温慈。不由得心中有些上不去又下不来的感受,母妃,到底为何如此说?
李贵妃却是低头便瞧见宇文婉儿眼中的茫然,笑着在她饱满白净的额头上点了一下,道:“你这傻孩子,不过是这么一点子事,莫非你是开不了口?”
宇文婉儿还有些茫然,不由得问道:“母妃,我为何要占两成股份?”
只听李贵妃笑着说道:“我瞧着,那秦氏是极能干的人,又有一把好手艺,日后想必是缺不了银钱使。倘使你能够入两成股份,日后秦氏前程坦荡,你不是也好过许多?”
说到这里,又对宇文婉儿语重心长地教诲起来:“你虽是天家公主,短缺不了银子。可是日后呢?等你嫁了人,难道一应花用也要宫里出么?你父皇总有老去的一天,谁还会惯着你大手大脚?”
要说宇文婉儿,一应花用那是没数的。单单靠着月例银子,那是远远也不够的。哪怕是英华宫的小厨房,一个月的花用就是月例银子的十几倍。
且,宇文婉儿又养着一干绣娘,常常想一出是一出,这些都是花用。宇文婉儿自己对银钱是没什么概念的,她从有意识起,就没短缺过什么。故而每每看着秦羽瑶赚银子而开心,也觉得有意思。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