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倒似乎是秦氏先不贞在先,顾青臣才不义在后。”那人说道。
朱琼雯便哼了一声,道:“少把人想得太善良。顾青臣若是如此无辜,为何在御前占不到半丝便宜,直到最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那位小姐便不说话了。一时间,屋里只闻低低的絮语,再也没有人高声质问。
朱琼雯终于得以喝口水,却只见旁边程水凤出奇的安静,不由偏头问道:“你怎么了?”
“公主还没回来。”程水凤往殿外的方向望了一眼,低声说道。
朱琼雯顺着她的视线,随意往殿外望了一眼,不在意地道:“兴许在等轩王妃吧?”却是早已把秦羽瑶也当做了偶像来崇拜,口口声声唤起了轩王妃。
“你怎么就不带眼睛呢?”程水凤直是气得伸出手指头,在朱琼雯的脑门上狠狠一点,然后凑近她说道:“你没见公主的神情十分不快吗?我只怕,她跟秦氏起了隔阂。”
“起隔阂?为什么?”朱琼雯纳闷地道。
程水凤直是扶额,连连挥手道:“罢了,同你这粗人说不清楚。”
“别呀,你跟我说说,却是怎么了?”朱琼雯贴了上来,小意地给她捏胳膊捶肩膀起来。
程水凤轻哼一声,凑到她耳边说道:“我早先跟你说,公主同秦氏的关系不太寻常,你并不信。你却没看到,当秦氏跟轩王爷站在一处时,公主的脸色有多难看。”
“啊?”朱琼雯没听明白,“此话怎讲?”
程水凤愈发压低声音,说道:“公主对秦氏,仿佛有些——”
“都聊什么呢?”突然,一个明媚的声音传了进来,打断了程水凤的话。/只见英华殿门口,一个穿着秀美长裙的少女走进来,宽袖随风而动,一张骄艳的面孔明媚生动。
宇文婉儿大步走进殿内,一路往殿上的榻上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朱琼雯,你可将事情都告诉大家了?”
骄艳明媚的少女踩着流动的风,衣袂飘飘地走进来,一甩宽袖,侧坐在榻上。
一双黑白分明的波光流转的大眼睛,带着三分狡黠,三分通透,三分厉害,以及一分不以为然。朝英华殿两边坐着的小姐们看了过来,最终落在朱琼雯的身上:“你可曾将过程都说过了?”
朱琼雯点了点头:“禀公主,已经说过了。”
宇文婉儿点了点头,目光扫视众人:“你们有何看法?”
一边问着,一边伸手点名,竟是叫她们不答也不行。于是,底下的人纷纷回答起来,有说顾青臣狼心狗肺的,有说顾青臣懦弱无用的,有说秦羽瑶不大好的,种种看法不一而同。
宇文婉儿等她们表达过看法,便把方才与秦羽瑶商量的另外两种说法,不经意间点了出来。
原本,朱琼雯已经带来了两种。一种是宇文轩提出来的,即顾青臣以美女惑之,试图得到轩王青睐,后另攀高枝背弃原主。另外一种,则是蒋玉阑说出来的,即宇文轩侮人妻子在先,顾青臣报复后抛弃。
宇文婉儿又提出两种具有迷惑性的,实际上并无意义的说法,顿时间,众人更加疑惑了,探讨声也更加热烈起来。自然,在宇文婉儿似不经意间的拨动中,并无太多对秦羽瑶不利的言语。
以及,有朱琼雯这个头号粉丝在,哪里容得旁人对宇文轩和秦羽瑶不利?只见朱琼雯手舞足蹈,言辞犀利,处处替秦羽瑶挡枪,好不威风。
坐在朱琼雯旁边的程水凤,此刻则十分安静。抬头悄悄打量宇文婉儿,只见宇文婉儿支着腮斜倚在榻上,神情看似慵懒,实则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下方的讨论。不由得心下凛然,秦羽瑶,实非凡人。
方才宇文婉儿进来之前,程水凤本来在跟朱琼雯说悄悄话。之前在正阳宫中,程水凤察觉出宇文婉儿对秦羽瑶的不满。后来在皇后娘娘的引领下,她们都出来了,包括宇文婉儿。
只不过,刚出了正阳宫,宇文婉儿便脱离人群,只叫她们先行,她等在路边候着秦羽瑶。程水凤瞧得分明,宇文婉儿的目光中闪动着恨意,料来是要与秦羽瑶不痛快的。哪里知道,等到宇文婉儿回来后,却是一副心情痛快的模样?
且,宇文婉儿似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竟然处处维护秦羽瑶。思及至此,程水凤愈发佩服起秦羽瑶来,能够把宇文婉儿这个难缠人物哄成这般,足可见她的不凡!
这厢,在宇文婉儿和朱琼雯的引导下,众人渐渐讨伐起顾青臣和蒋明珠来,又为宇文轩和秦羽瑶的深情所感动。那厢,宇文轩带着秦羽瑶前往太医院包扎伤口,直让一路上的小宫女、小太监纷纷惊掉下巴。
来到太医院后,太医院的老太医们也都惊得差点摔了,无不暗惊:“轩王爷的腿何时竟然好了?”
宇文轩只是绷着一张脸,冷冷地道:“扎伤口。”
他本来便是一副清冷模样,此刻恼怒宇文婉儿居然咬了秦羽瑶一口,面上便挂着霜寒,直叫一干太医们心下惴惴,连忙给秦羽瑶包扎起来。
其实,说起来并不是多么深的伤口。只是在虎口处,有一圈牙印,滚出来许多血珠子罢了。这对秦羽瑶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伤口。
然而落在宇文轩的眼中,便是极严重的伤口了,若非秦羽瑶与宇文婉儿的关系好,简直恨不得叫人把宇文婉儿吊起来打一顿才好。
出了太医院后,秦羽瑶只见宇文轩的神情仍旧冷冷的,不由拧他道:“怎么了?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