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其他皇子们也都瞧出来了,只不过碍于宇文景的威慑,不敢说出来罢了。此刻只听宇文轩捋了虎须,纷纷低下头装透明人起来。唯独三皇子的唇边,似乎闪过一丝笑意。
“住口!”只听宇文轩唤他“景儿”,宇文景却是恼了,“你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也敢唤我父皇母后才唤的名字?”
宇文轩便道:“你父皇是我皇兄,你是我皇侄儿,我便是唤你一声景儿又有何不可?若你不愿意听,便离了这里,自然无人污你的耳朵。”
“哼,当我稀罕来这里?鸟不拉屎的地方,本殿下再不会来第二次的!”宇文景说罢,便甩袖走了。
其他皇子们见状,也都向宇文轩行了一礼,而后随后而去。三皇子宇文翊最后一个离开,却是得了宇文轩一个点头示意的神色,便放心地离开了。
“千衣。”等人都走后,宇文轩唤道。
顿时,空气中微微一闪,一个银灰色如风一般的身影现身出来:“主子?”
“再景提起秦羽瑶时的不恭,语气便如寒冰一般冷然:“这次,多给他一点。”
“是。”千衣简洁地应了一声,便消匿下去了。
那厢,周千娇被周尚书使了各种法子劝,只是不肯死心:“我不相信,我要亲口问一问王爷!”
周尚书拿她没法,只好放了她,说道:“若王爷有子嗣一事乃是真的,则必然无你的事了,到时你再不肯听为父的话,那么你就也不必再回来了。”
“知道了。”周千娇一听周尚书放她,立时提了裙子向外跑去,却是一路往轩王府而去。
到了轩王府门口,两只手提着裙子站定,抻着脖子便开始大叫起来:“王爷可在?快去通报,就说我来了!”
这一番大喊大叫,直叫跟在她后头的周尚书家中的下人们十分无颜,一个个叫苦不迭。此处虽是京中的偏僻角落,然而毕竟是王爷居住的地界,周围哪有平民在此?都是些勋贵之家。
平日里各家的下人们也是有联络的,否则消息从哪里来?周府的下人们收到其他府邸的下人们投来的或笑着的或同情的眼神,直是恨恨地瞪着自家小姐,无不心说,若是自家有个这样的女儿,早早掐死算了。
他们只以为这回又要被拒之门外,再听周千娇大吵大闹半日,谁知这回轩王府的守门下人十分好说话,竟然立时进去通禀了。不多会儿,便出来笑着道:“周小姐请进,我们王爷有请。”
“哼。”周千娇仰着鼻子哼了一声,提着裙子飞快往里头跑去。并没有看见,那通禀的守门下人眼中露出的轻蔑与不屑。
周千娇熟门熟路地往轩王府里面跑去,心中只想着,待会儿见了王爷,一定要问一问他,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当她冲入月华苑中,却只见院中的轮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而那张俊雅容颜上,此刻却在温柔地笑着,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一时间,不由得有些看得呆住了。
“爹爹,娘亲一定会喜欢的。”就在宇文轩的身前,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手中捧着一串檀木手珠,口吻极是认定地道:“既是爹爹送的,娘亲必然喜欢。”
宇文轩便笑着说道:“这可是你说的,若是你娘亲不喜欢,我可是要与你没完的。”
“爹爹,你若与我没完,我可不向着你了。”宝儿顶着一张认真的面孔,眼睛里却闪过狡黠。此时,那个曾经憨憨厚厚,又腼腆易害羞的小家伙,竟是再也找不见影子。
宇文轩心知这都是他教的结果,却仍旧有些哭笑不得,他只是想把宝儿变成他的同盟,哪里知道宝儿年纪不大,学得倒是快?这就懂得反要挟他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倒叫一旁看呆了的周千娇渐渐回过神来。她愕然地睁大眼睛,走近两人,只见一大一小,面容相似八分,不由惊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王爷,这,这是?”
宇文轩早已看见周千娇,这是他命人放进来的,故而早早瞧见了,只是一直没理她。只见她终于从那呆呆的蠢样中回神,便抬起眼睛冷淡地道:“周小姐,这是本王的爱子。”
“原来,外头传的那些,竟是真的?”周千娇看看宇文轩,又看看宝儿,不可置信地道。只见宝儿生得俊雅灵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机敏灵动。除却五官还有些未长开,活脱脱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宇文轩。
便是亲父子,也鲜有长得这般相似的。周千娇望着这一幕,哪里还不明白?顿时间,只听到一声“喀嚓”,仿佛什么在胸腔里碎裂了的声音。有些想哭,下一刻便哭了出来:“你怎么会有儿子?”
这次不等宇文轩说话,宝儿便开口了:“大婶,你不要在我家哭,叫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和爹爹欺负你了。”
周千娇的哭声刚响起来,便被宝儿的惊人言论打断,立时尖叫起来:“你喊我什么?”
“大婶。”宝儿又认认真真地喊道。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是诚恳:“你真的不要哭了,我们没有欺负你,你这样大哭,是想叫别人误会我和爹爹吗?你的心肠怎么这么坏?”
这一番言论,又叫周千娇怔怔的不仅哭不出来,就连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来,舌头仿佛打了结,良久才顺出一句话来:“我不是坏人。”
“可是你在陷害我和爹爹。”宝儿认真地道。
他曾经听爹爹说过,有许多女人自恃身份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