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苦笑,然后仿佛狠了狠心,说道:“之前我那义兄送我的绸缎,我打算卖一匹,换些银两来生活。”
“哟?你要卖啊?”一个妇人惊讶地道,“那样好的绸缎,若是卖了,再想买却稀罕难见了。”
“这不是没办法吗?”秦羽瑶苦笑道,“如果嫂子们肯要,我就给嫂子们便宜些,一匹布十两银子,一尺三百三十文。”
“你说的是真的?”听到这话,立时有一个妇人站起来道。
秦羽瑶故作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道:“嫂子,你这样激动做什么,我不骗人,咱们邻里乡亲的,我不能卖你们很贵。”
“哎呀,秦氏可真是实诚人!”只见机会难得,那妇人生怕秦羽瑶后悔,连忙亲亲热热地挽住秦羽瑶的手臂,“走,嫂子到你家挑绸缎去。”
“我也去。”剩下几个妇人也跟着站起来道。
郑家嫂子见状,也来了兴致:“也算上我一个。”
几名妇人随着秦羽瑶一路往村尾走去,秦羽瑶打头走在前面,率先进了院子。只见宝儿抱着小狐狸,蹲在院子里的河蚌盆前,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一个妇人指着宝儿怀里的小白道:“就是这个小东西,把孙氏的腿咬得乌黑啦?”
宝儿听见声音,抱着小白站起来,睁着乌黑的大眼睛懵懂地看过来。那俊雅的小模样,别提多可人疼了,秦羽瑶连忙走过去,遮住几个妇人的视线,摸了摸宝儿道:“宝儿,这几个婶子害怕小白,你抱着小白到院子外头玩去,等一会儿娘亲去找你。”
“嗯。”宝儿乖巧地点头,抱着小白跑走了。
“哎,不用跑,先叫婶子看清那小东西长得模样?”一个妇人喊道。
秦羽瑶笑着拽着她进屋,说道:“这小东西有野性,嫂子离着远些吧,无缘无故被咬了,我赔又赔不起。”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看来宝儿的年纪还是小,她们都没往那个地方想。不过,天天提心吊胆的,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秦羽瑶心下沉吟,只觉得速速离开这地方才妙。
那妇人听了秦羽瑶的话,直是笑道:“你以为我要你赔一千两银子啊?”
“嫂子快别说了,叫人心里怪怕的。”秦羽瑶玩笑着道,拉着她们到屋子一角的储物架前面,指着上头摆着的六匹绸缎,说道:“嫂子看上哪一匹?”
“哎哟,这样好的绸缎?”几名妇人只见到那几匹绸缎后,顿时间两眼放光,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一拥而上冲着储物架去了。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直是稀罕得不得了。
“秦氏,一尺卖三百三十文,这话当真?”一个妇人道。
秦羽瑶点头:“自然当真,我岂能胡说?”
“好,这一匹绸缎我全要了!”一个嫂子抱起一匹桃红色的绸缎,死死地搂进怀里,仿佛怕别人抢似的,“十两银子啊,回头我就给你送来。”说着,抱着绸缎急急往外走了,仿佛怕秦羽瑶后悔似的。
其他人一见,也都开始争抢起来:“我看上这个!”
“这个归我了!”仿佛说得晚了,便没有份了似的。
秦羽瑶从前便知道,女人碰见打折的东西,那简直就是完全没有理智的。没想到来了古代,竟然也是一样,心中啧啧了几声,问道:“嫂子,你们难道也要整匹?”
刚才抱着一匹绸缎走的妇人,家境十分殷实,而且有个闺女就要说亲了,此时买了囤起来给闺女做嫁妆是极好的。而剩下的这些妇人,就没有必要了。
果然,几人顿了顿,抱着绸缎的手微微松开:“哎,我倒是想要整匹,这样好的绸缎啊,这样便宜的价格呀,错过了今日可什么时候再见到呀!”
“哎,都怪我家那位,没用的东西,就赚得几个小钱,害得老娘想买匹绸缎也不行。”又有一个妇人松开了手里的绸缎,“秦氏,你给我裁三尺吧。”
“也给我来三尺吧。”三尺虽然不多,却也是一两银子呢。这也是她们所能自主决定的最大的数额了。
秦羽瑶干脆利索地点头:“行。”接过绸缎放到床上,取了剪刀来,按照她们的意思,一人裁了三尺布。
郑家嫂子最后也来了三尺,她们将绸缎小心翼翼地叠起来,塞进怀里,然后说道:“一会儿我给你把钱送来。”
“哎,行。”秦羽瑶应道。邻里邻居的,她倒不怕几人赖账,毕竟可不是人人都像孙氏、王氏那样不要脸皮的。送走几人后,秦羽瑶喊了宝儿回家,只听宝儿不解地问道:“娘亲,刚才有个阿婶抱着咱家的布走了。”
他有些奇怪,娘亲怎么叫人把家里的布抱走了呢?秦羽瑶弯下腰,捧住他的小脸道:“乖宝贝,娘亲把布卖了,换了银子,改日买辆大马车,带着宝儿住到城里去。”
“啊?娘亲,住到城里,就能天天看戏了是吗?任叔叔是不是就住在城里?我们以后就能经常见面了吗?”宝儿一听要去城里,顿时兴奋起来。
“是,就是宝儿想得那样。”秦羽瑶笑着回答。领着宝儿走回屋里,把余下的绸缎全都收起来放在储物架上,心中想道,反正这些东西占地方,日后进城时带着也不方便,不如全都卖了。
此刻,秦羽瑶不禁又想起任飞烨,如果他知道送自己的东西,都被自己给卖了,不知道会不会生气?等下次见到他,请他吃一顿好吃的,给他赔个礼道个歉吧。秦羽瑶揭开小篮子上的布,将里头的两块豆腐端出来,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