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说话。
诸人都静默着等待沈篱解释。
沈篱却不欲多说,甩甩袖子,神情不耐地道:“你们爱信不信,要不要照我的话去做,也随便你们!”
声落,她转身便走,等踏出房门,又转过头来,对着李玹嫣然一笑:“对了,大概会有人来刺杀你……三皇子殿下,祝你好运。”
李玹冷冷地瞥胡铭一眼,胡铭便拔剑出鞘,飞身而起,身如离弦之箭,眨眼间便落在沈篱的面前。明晃晃的剑尖,直指沈篱眉心。
沈篱狠狠皱起眉头,极为不悦地抬手把剑尖推开:“我说过别用这招恐吓我,我知道你不敢杀我!”
抗拒的力道不大,却使得很巧妙,借力使力地将剑尖拨开,让他无从抵御……胡铭看着依然闪亮的剑尖,满眼的不可思议。
沈篱转过身,眼神沉沉地看向李玹:“我好心好意地跑来提醒,你却恩将仇报,这就是你的行事作风?”
“你比外边的船员更可疑!”冷冷吐出这几个字,李玹清俊的容颜就像是淬了冰雪,寒气森森,嘴唇抿出凉薄的弧度:“回答我三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船舱破了洞?又如何知道不是意外?如何知道会有人来刺杀我?”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你若撒谎,或沉默不答,我会往你身上扣个谋害皇族的罪名,再押解回京!”
“呵呵,好可怕。”沈篱凉飕飕地笑着,神情无改,正要继续跟他死扛,钟琏脸色一变,惊恐地指向她的耳朵。
“流血了。”
感觉有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沈篱抬手一摸,葱白的手指印上点点嫣红的血珠,宛似冰天雪地里盛开的梅花。
她长叹口气。
耳朵一直在疼,雷声越响,痛楚便愈发加深。
只是惊雷断断续续,并不持久,故而能够忍受……可现在看来,不能够光忍着,否则持续失血,恐会有失聪的危险。
“三皇子。”沈篱掏出手绢,慢条斯理地擦去手指上的血迹,轻道:“不如,我们来交换个秘密罢?”
李玹微眯起深邃狭长的双眸,薄唇勾起很好看的弧度:“你有求于我?”
深知他很可能会进一步提出其他的要求,沈篱抬眸直视他:“这是我唯一会说真话的机会。”言外之意,要不要把握,随便你。
李玹挥了挥手。
钟琏颇不情愿地往外走,见沈琅呆愣着不动,便蛮横地把他拽了出去。
胡铭关上房门。
外面依然是狂风暴雨,货船正以难以察觉的速度一点点的下沉,沈篱不多废话,直接便说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何接近长安侯府,我再告诉你我的秘密!”
“你的秘密,跟你的耳朵有关?”李玹是个极其聪明的人,观察入微,见沈篱的表情会在每次落雷的时候有些变化,像是有些痛苦,便揣测道。
沈篱抿着唇不接话。
李玹淡然地看着她,神情有些无奈,又有些憎恶,最终轻叹一声,道:“我将会成为你的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