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一听,连忙说,“秦家村缺人,缺的很厉害,你回去招揽些人送过来。”说了很不错的薪酬条件。
栓子脸上却现出为难之色,“姑娘,你要知道,咱村的人都恋家得厉害。”
清露说,“我知道,这里正建学堂呢,你告诉那些人,两年之后,他们去留随意,户籍啥的,也不用急着迁,还有,那些进不了学堂的先生们,秀芬那里都有底档,回头你再联系下,有愿意过来的就来好了,反正待遇都是一样的,都是咱家的村子。”她也知道,人才难得,而且秦家村也需要给自己人留下发展空间,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来。
栓子笑了,“这么着的话,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谁不想多赚银子啊,当初去学堂学本事,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嘛!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栓子就要去休息了,清露有点心疼,“你干嘛赶得这么急啊,好歹住两天再走,剩下的路都熟得很,你不搭伴儿也没啥的,光是程一针的药铺子,就够你落脚的了,我看你都瘦了,回头秀芬别再因为这个埋怨我!”
栓子正色道,“可是不行,今天南边和中原地界都闹了水灾,路上灾民极多,我早点回去早点安排,可不能耽误了秋天运粮……”他不怕旁的,就怕被那些饿疯了的灾民给抢了。
“什么?”清露一下子变得比栓子还着急起来,几步就冲了出去,“李老大!快点儿,带上干粮、车马和人手,收拢灾民去!”连敬称都忘了,直接开始喊名号了。
栓子愣了,“姑娘这是要干啥?!”
寿公公想了想说,“秦家村缺人啊,”又道,“姑娘心善啊!”尽管清露这是为了个人的利益和秦怀恩今后的发展,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做法,也给朝廷解决了很大的困难。
公叔宁笑得非常惬意,第一次,他发觉了清露的利益和皇上的利益统一了起来,再仔细想想,当初松源府半府受寒潮袭击时,清露不也是选择这么做的吗?
正是农闲时节,李老大带人很快就出发了,清露一再地叮嘱,“不仅要带回人来,还要留下消息,告诉流民们,咱们有这么好去处,咱们东北多好啊,各种灾害相对较少,发展空间大,等流民少了,秋天运粮时就安全了。”
望着李老大远去的车队,清露又叹道,“可惜了,今年秦家村未必能弄出太多的粮食来了。”得一下子养活这么多的灾民,好在把举人们都分出去了,能从朝廷手中多“抢”点免税粮出来,她可不相信,朝廷的赈灾,比她还给力。
公叔宁摇头叹道,“我发现啊,你每天都有操不完的心,折腾起来就没完没了的!”没有责备,只有心疼和满满的自豪,他重来没想到过,经历了这场变故后,清露就如同换了个人似的,能做这么的事儿!
寿公公则劝道,“听说夏谷那里今年秋天也能打下不少的粮食来呢,还有,那个莜面,真像姑娘说的那么好?”他们可都没吃过,一直认为那是贱物儿。
清露重重点头,“当然,只要用了我说的‘三生三熟’的烹制法子,那就一定是好的!”感谢前世在帝都开遍大街小巷的“**莜面村”的广告,让清露也得知了这种简单的烹制方法,她记得她住的地方不远处,就有这么一家“**莜面村”,以至于她经常叫外卖,对他们的广告也耳熟能详。
在现代,莜麦可是比普通面粉都贵的存在,因为它是燕麦的一种,营养价值相当高。
尽管事情都安排好了,但清露还有点儿不放心,就建议早点出发,不过,也没头脑发热到什么都不顾的地步,“我们会不会有危险啊?”她还是很珍惜这条小命儿的。
寿公公拿着舆图和公叔宁一道研究,“看这样子,受灾的地方离着咱们要走的路程还远呢,”东北还真是个好地方,灾害相对来说较少,“只要我们不往前凑,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们出行的人手还是相当齐备的。
公叔宁则说,“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在大城镇上停下来!”说实话,他也想真正见识一下民生,就是现在,他都觉得他跟着清露长了太多的见识,可不是当初在京城中的那个一点俗务都不通的纨绔皇子了。
这是一段对很多人来说,都深俱教育意义的旅程,包括清露和每一个护卫们,看着那些挣扎求生的人们,人人都忍不住数次落泪,他们也曾施舍,但并不能挽救太多,只有到了这个时候,秦家村乃至整个东北荒原的珍贵,才凸显了出来。
他们一遍遍地为这些人指点路径,越说越感到心中充满了骄傲和希望,连带着他们看向清露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清露没那么厚的脸面,大喇喇地充当救世主的角色,只有不停地解释,“我就是想自己赚点银子来着……”可不管是为了什么,她实际上起到的作用是,让很多人都安居乐业了。
“这是大善啊,姑娘往后必有大福!”寿公公连连地感叹着。
公叔宁则想,“或许皇兄看在露露这么能干的份儿上,能对露露宽容一点儿!”却不明白,在公叔瑾的眼中,越有价值的人,就越要利用到底。
他们在半路上遇到了李老大,但对方赶路极为匆忙,他们深入流民内部,遇到的流民更多,若不是人手足够,就差点要出事儿了,幸亏,这些在山上和水上讨过生活的汉子们,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才保住了马匹。
“车上拉的都是老弱妇孺,还有很多人病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