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说完了这三句话后,秦怀恩再不开口了,山窜子忍不住追问,“就……就这些?”这也太简单了吧!
秦怀恩轻笑,“对啊,就只有这些,你以为还有什么?”轻轻敲了一下山窜子的头说,“你当我这山大王的名号,是白来的?”山林是秦怀恩真正的家,别说他还带了衣裳和很多干粮进山,就是什么都不带,他都会衣食无忧,生活惬意的。
更重要的是,山林能给秦怀恩心灵上的慰籍:他可以面对层层密林大喊清露的名字,他可以幻想在山下,那个日夜思念的人正等待着他,他也可以对自己说,“没关系的,为了清霜我可以静静等待、准备十年,为了清露我一样可以,只有我现在努力一点儿,今后我才能保护好她,再不分离……”
这些,都让秦怀恩的全身充满了力量,连思念之苦都变得不那么难熬了。
“山大王?!”山窜子轻轻地重复着这个绰号,满心满眼的羡慕,“真是个威武霸气的绰号啊,起得真好!”
“哈哈哈……”秦怀恩朗声大笑,能不好吗?这可是清露亲口给他起的啊,“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带你一道去采参了吧?好好练武吧!”他还欠山窜子一个不搭伴儿进山的解释,现在他心情好,索性说出来,算是给山窜子方才那句夸赞的奖赏了。
既然是去没有人迹的地方,山窜子对山林的了解就有些无用武之地,只要能辨别方向就不会迷路,而且,无论是进出山的路上,还是找参的过程中,带着不会武功的山窜子,都很影响速度。
山窜子重重点头,“我知道了秦爷!”
秦怀恩扫了一眼冯月娥,这个解释不是给山窜子一个人的,也是给倔强的冯月娥的。
可冯月娥就像没听见秦怀恩的话似的,一个人垂头默默无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怀恩发现,不知为何冯月娥的性格似乎变了很多,再没有甫一见面时的那种张扬和执拗,而是沉稳了不少,就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似的。
这是为什么呢?
秦怀恩很快就知道了。
因为有秦怀恩带回来的这头足有三百斤重的大野猪,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好的,两百多个青壮年汉子聚集在一处,那喝酒欢闹的声音,差点儿没把院子里的围墙给拱塌了。
沈田喝了点酒后,也变得开朗起来,“难怪秦爷瞧不上我们这些粗人啊,高人啊,真是有高人啊!”
冯月娥一见事儿不好,连忙脆生说道,“秦爷,你说的对,我们全都打算去私塾启蒙了,来一个就去一个,我已经学了一个多月了,认识两百多个字了,不过,有些帐还是算不明白,我想给大头签卖身契来着,他说……不用,等秦爷回来,再拿个主……意……”到底还是羞红了脸庞。
秦怀恩有些不解,而经过冯月娥这样提醒的沈田,立马恢复了神志,想起了秦怀恩的“忌讳”,可有些事儿实在是太让他激动了,所以换了个说法后,还是源源本本地说了出来。
清露决定开荒是在秋收之前,这么大的手笔和举动,自然会慢慢地传出去,而且,开荒后村里便能承载更多的人口,除了自然繁衍之外,吸引外村人来落户,是个更加快捷的方法,里正当然希望消息散布得越广越好。
此外,秦怀仁回乡和在外村落户碰壁,正是秋收前后,很多外村人都在好奇之下到双岭村来打听,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一来,开荒的事儿就传得更远了,尤其是后来,林胜德的免税,和清露愿意将部分开荒所得田地平价出售的消息,使得有余力的双岭村人,人人都想动手开荒了,很多外村人都动了落户双岭村的念头。
李老大手下的木帮汉子们,居住的地方虽然属于其他县城,但离小岭村并不是极远,赶着秋收回家干农活的机会,当然也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这个开荒的法子实在是太妙了!”李老大大声说,“就因为这样,有的兄弟今年冬天都不想来了,就怕户籍迁晚了,进不去双岭村!”种地的收入和狩猎相比自然是低的,但它胜在安全啊,如果手头有了十来亩的良田,一家人够吃够喝,恐怕再不会有人愿意做这样的危险营生了。
冯月娥和沈田小心翼翼地看着秦怀恩的脸色,发现秦怀恩并没有消失的打算,冯月娥这才悄声道,“秦爷,我到现在也没算明白,若是咱们的田地开出来不免税的话,那一亩得花多少银子,用这个法子,还是不是划算?!”
秦怀恩眼圈儿微红,一口就喝干了面前的一大碗酒,热辣辣的感觉让他的声音也变得微哑,“不用算,就算不免税的话,也一定是划算的,只要咱们有足够的银子就成了。”不然的话,清露不会留下那么多的荒地给村里人,就是等他们算明白了这笔帐,并且有了余钱后,再拥有自己的土地了——他的露露不仅聪明,还是相当善良的!
“还有,”秦怀恩深吸了一口,吐字有些艰难,“我们开的荒地也是免税的,所以就按照他们的方法来就行了!”到底还是站起身来,慢慢地走了出去。
仰望黑沉沉地夜空,秦怀恩的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只是,他的脸上挂着笑,“真是个傻丫头啊!”
别人听说清露开荒,想到的只是这个法子有多么好,将来会带来多少的收益,而秦怀恩却从中感受到了清露留在小岭村的决心,对他的默默守候和声声召唤!
有那么一刻,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