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璃将上官凉月的罗裙剪开后,里面的白色xiè_yī已经被血染透。
在这血红色之下,白得没有人色的上官凉月就像随时要离去一般,花青璃的手微微有些颤,闭上双眼强逼迫自己镇静下来,快速剪开。
看着狰狞的伤口,他紧紧蹙起了眉头。
“太子,伤口处可有异色?有异色的话要先将腐肉祛除,若是没有就将药箱中的生肌粉撒在伤口处,尽量多撒,千万不要省!”
方泽尹听着剪刀将衣料剪开的声音后,不由紧张的说道。
“放你娘的屁!你才要省!”
花青璃突然爆发起来,看着满目的红,他先用水将伤口处清醒干净,然后迅速从怀中掏出五颗百岁莲子攥在手心,温热的汁液顺着他的手流一滴不剩的淌到上官凉月的伤口之上,最后将碎渣填满满目狰狞。
将药箱中的纱布拿出,细细的包扎好后,又拿出三颗百岁莲子,单手用力后塞入她口中。
待她完全咽下,将她嘴角的水渍拭去,看着面色依然毫无血色的上官凉月,他满眼猩红。
“太子,她怎么样了?”
方泽尹听着声音不对,不是上药的声音,不由得疑惑问道。
“她无事了。”
叹了口气,他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之中眉头深锁的上官凉月,伸出手,试图将她的眉抚平。
“出来吧!”
方泽尹听罢连忙走出帘幕,快步走向床边,看着毫无人色的上官凉月皱了皱眉。
“太子殿下,容在下帮她切脉。”
花青璃点点头,从被中将她的手抽出,只露出手腕以下的部位。
方泽尹上前,中指与食指搭在脉搏之上,实脉不足,虚脉偶动,按之空虚,失血过多之脉象,细闻,这脉象虚中隐含起搏之力,看来太子是用了更好的药。
他药箱之中的生肌粉虽能止住流血的势头,却无法立刻恢复肌理及血脉,短则数月,长则数年。
而太子的药现在已经开始慢慢修复所伤血脉,渐渐有恢复之势,要不了几日,这伤口就会结痂复原。
接下来再用雪凝膏来平滑肌肤,就算是细看也看不出之前的伤口狰狞了。
方泽尹长舒一口气。
起身对花青璃一礼:“方泽尹见过太子殿下。”
花青璃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方泽尹就如被他看到了骨头里般,面色不由发白。
“在下只是为上官姑娘看病,并无他想。”
低着头,方泽尹说着违心的话,心里也如刀割般难受。
她已经是陛下亲封的太子妃。
他本以为,她如果依旧是那个不受宠的养女嫡小姐,不妨求了她,现在看来,是他痴心妄想了。
也是,本是芳华如何能被尘埃埋没?
他能瞧出她的好来,难道别人看不到?
更何况神祇一般的太子殿下?
心中苦笑着将这一份已经发芽的情感深埋苦痛的土壤内,面上只能是豁达。
花青璃深深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他淡淡说道:“今日之话,再不许说。出去吧,她累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方泽尹点头,将桌上的药箱收好,失魂落魄的走出门后又紧紧关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