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何天羽瞟了一眼走过来的几个人,然后便若无其事地品上了茶。老子今天不是来陪你们的,节外生枝的事我不想干;但是,如果你们真的敢找上来,我倒不介意好好玩玩。
“好多熟人啊!”领头的那个穿着夹克的男生抬手和“新娘同学”这一桌的人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了,咱这还是帅哥美女成群啊。”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凝凝的朋友们大都是看不上钱少杰身边这些人的。不过,今天是办喜事,谁也不想当众做出扫兴的举动,于是大家都客气地以点头或者摆手的方式回应了这番话。
扫视了一圈后,双眼放光的他就把视线停留在了程蕙的脸上:“小蕙啊,嘿嘿。我早就听人说你长得越来越漂亮了,没想到还真是……啧啧,早知道我当年应该追你才对啊!”
身材略胖的夹克男一脸横肉,他眯着眼谄笑时那猥琐的样子有些让人作呕。尽管他这话是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出来的,但还是给了众人一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感觉。
程蕙眉头微皱。这个人以及他说话的方式都不太讨人喜欢,但对方好歹也在高一和自己当过一年的同班同学,待人接物温柔礼貌的她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
“小轩,你看上去倒是没什么变化。”她微笑道:“听说你找的工作还不错,恭喜你了。”
“嘿嘿,一般一般,就是混口饭吃……呃,我没变化?不能吧!”叫小轩的男子不满地叫起屈来:“你看我现在这气质是不是好多了?还有,我可是一直在坚持健身的,你不觉得我更有男子气了吗?”
话音刚落,这桌的一个女孩子差点把吃到嘴里糖块给吐出来。就你这身材还好意思拿出来夸耀?鬼知道你所谓的健身是怎么练的!
程蕙不置可否地低下头喝了一口茶水。周围有的人已经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如此不着调的家伙简直是莫名其妙,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可能是意识到了旁人的目光,小轩略显尴尬地捂着嘴轻咳了一声。他跟同伴使了个眼色,几人又向前走了两步,其中一个膀大腰圆、把西服穿得很邋遢的人“如获至宝”似的望向了何天羽,大声道:“啊!这不是何天羽吗?”
张箫挤着嘴角冷哼了一声。就知道这群人没打什么好主意,看来一番唇枪舌剑是少不了了。不过,他当年就没怕过钱大少的狗腿子,就算要再一次针锋相对,他也没什么可怕的。
“啊,是你!”何天羽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到了他的面前,那“他乡遇故知”的急切模样把程蕙和张箫都吓了一跳:“叔叔阿姨还好吧?你也真是的,怎么毕业以后就一直没联系我?”
主动开口的那位直接就傻眼了。这人不是疯了吧?我和他有这么好的交情吗?
而热情过度的何天羽也“冷静了下来”。他狐疑地打量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西服男,过了半晌才讪讪地道:“哦,不好意思,我好像认错人了。请问你是谁来着?”
“噗!”张箫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没想到小羽居然也有心思的去玩别人。这下可好,你记得我我却不记得你,偏偏把你晾在那里,看咱俩谁比较难堪?
何天羽不惹事,但若是事找到头上来躲也躲不开,他也愿意迎着事上。你会知道我是谁?笑话!若不是早有预谋,根本没跟我同班过又多年未见的你能叫出我的名字?
既然钱少杰的兄弟们摆明了是来骂架的,跟他们客气什么?
西服男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咬牙切齿地攥紧了拳头,若不是有人吩咐过不能动手,他早就把可恶的何天羽叫出去“聊聊”了。
“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位是六子,咱原来在体育课上也没少打照面的。”小轩皮笑肉不笑地道:“对了,何同学,我看桌上的名牌,你应该跟我们一桌啊,怎么就跑到这儿来了?”
“他心里难过着呢,你就别打击他了。”小轩身后的一个人阴阳怪气地道:“这桌有一群人哄着他,多好?‘丽丽结婚了,新郎不是我’……哎,总得让人找点安慰嘛。”
这人说话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看来他也不想让无关的人听走什么。不过,张箫可是把话听得一清二楚,勃然变色的他直接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现场的气氛马上就变得有点紧张了。
何天羽很是无所谓地搔了搔头,仿佛刚才的挑衅言语就不是跟他说的。只见他对着张箫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又转回头道:“哦,窦兄说笑了。其实,只是你们那边男人太多了,我怕吃不好饭。这边妹子比较多,能多蹭点东西吃,仅此而已。”
被叫做“窦兄”的男人一愣,随即像怒不可遏的公牛似的喘上了粗气。比起同伴来,他这人长得还算挺周正的;可惜人无完人,失调的内分泌让他长了一脸的痘痘,何天羽口中的“窦”便是用他脸上的东西来称呼他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就难怪了。”小轩若有所思地摇了摇脑袋:“想想也是。何同学跟少杰不熟,今天这么伤心的日子还得一个人过来的他纯粹就是掏200块钱来蹭饭的,自然要多吃点才能回本,你们说是不是啊?”
他的朋友们顿时发出了一阵哄笑。目前整个会场就属这边最热闹,不知道的人没准还以为新郎跑过去撑场面了呢。
笑声还没有停歇,忽然有个温润动听的声音道:“你们跟钱少杰很熟吗?”
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