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现眼的盛夏被沈易恨恨的剜了一眼。
她没敢和他对视,低下头几不可见的撇了撇嘴。
他还想再说什么,一看见盛夏这副默不作声的样子,就忍不住来气。
但这是在大街上,不好发作,沈易跨着步子越过她,话从牙齿缝间蹦出来,“给我滚回家去!”
盛夏本来就准备回家了,要不是这个祖宗突然出现,没准儿现在她都已经到家了呢。
她垂着脑袋低低的嗯了一声,抬起头的时候,见沈三少已经走出大老远了。
盛夏忍不住叹息一句,果然长腿就是走得快。
背上自己的画箱,手里拿着几幅自己兴趣来了随手画的素描,盛夏小跑着追上沈易,不然待会那位祖宗没看到自己,又该找她的茬了。
果不其然,她气喘吁吁的追到沈易后,他依旧沉着脸,不肯甩一个好脸色,冷冷的道,“你属乌龟的?”
“……”盛夏没吭声,沈易哼了一声,又迈着长腿快速离去。
等他的脚步声走远了,盛夏才抬起头,盯着他的后脑勺嘟囔,瞧这人多缺德,说她属乌龟。
谁不知道乌龟还有个别名叫王八。
这混蛋…
沈易和盛夏一前一后回到家里,张妈正在准备晚饭,似乎是没料到一连三天没回家的沈易今天会回家,忍不住吃了一惊,“少爷,您今天在家里用饭吗?”
“嗯。”沈易用鼻孔出声道,腿脚并不停留直接上了楼。
盛夏站在门口换鞋,因为张妈的问话,忍不住朝那人看了一眼。
那倨傲的神情,那恨不得朝天阙的鼻孔,要是没有这房顶,沈家三少的鼻孔真有可能一飞冲天。
换好鞋之后,盛夏背着画箱直接上了二楼画室。
昨晚画板一到,她就把二楼书房隔壁的房间收拾了一下,做成了她的画室。
把画箱和画板放下,又去洗了洗画具,这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经过沈易房间的时候,只见房门紧闭,不知道他在房间里做什么。
这个想法一起,盛夏忍不住耸了耸肩,他现在活蹦乱跳了,能走能跑的,哪里用得着她关心他在做什么?
况且,他对自己有多讨厌,她不是不知道,新婚之夜就恨不得掐死她!
因此,她现在没事的话还是不要往他面前凑了,不然说不清什么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挂掉了。
想到这里,盛夏忽然忆起既然沈易自己能够自理了,所以她是不是应该从房间里搬出来?
这是个好想法,盛夏下楼去找张妈,告诉她晚饭过后把二楼的侧卧收拾一下。
“三少奶奶是要来什么客人吗?”张妈一边煮饭,一边抽空问道。
“不是,你先收拾出来吧。”盛夏含糊的回了一句。
张妈只好不再问下去,专心煮饭。
盛夏在客厅里抱着可爱玩。
可爱的毛发柔软而雪白,一尘不染,一看就知道是贵族血统。
据说是沈易两年前某天忽然带回来的,之后还专门给它请了一个佣人,专门负责打理伺候可爱。
有时候富人们的世界,真的是她这种“普通小百姓(沈易眼里的)”不能理解的。
不过话说回来,可爱虽然是沈易养的狗,却并没有学他一样狂躁而暴怒,它在大多数的时候是很温顺的。
盛夏嫁过来这里,沈家人都不待见她,反而是这只狗与她亲近。
大概是因为平常盛夏经常去遛它,可爱也总爱安静的窝在盛夏腿边。
沈易下楼吃饭的时候,就看到盛夏正在和可爱玩耍。
她握着可爱的前爪,把它抱在怀里,笑眯眯的喂可爱吃的。
可爱仰着头吃掉之后,她就伸手拍拍可爱的头,这个时候,可爱就会乖乖蹲下来跟她握手。
她笑起来的样子倒是好看,难为这么坏的女人长了这么一副好相貌,还是会蛊惑人心的!
沈易在她碎发掉落在脸颊的时候,竟然看痴了去。
这让他很恼怒。
所以,他拖拉着拖鞋走到客厅,噹的一声拉开椅子,椅子的一脚在地面上划出尖锐的声音!
盛夏猛然皱眉,这才看向沈易。
她的脸色拉了下来,有些不悦。
沈易并没有看她,饭菜已经上桌了,他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盛夏见他只是吃菜并没有吃米饭,这才恍然大悟,他这是等着她盛饭呢!
盛夏连忙起身,跑去卫生间洗过手之后,才面带笑容的来到餐桌前,恭敬的给沈大爷盛好饭之后,又关切的问,“要不要喝汤?”
沈易横了她一眼,偏头继续夹菜。
盛夏闹了个没脸儿,自觉的又盛了一碗汤放到他可触及的范围之内,这才坐下来吃饭。
两个人沉默的吃饭,幸好客厅里的电视开着,不至于让气氛太过凝滞。
盛夏闷头吃饭的时候,耳朵竖起来随时留意沈大爷的吩咐,却不料听到了一条有关于沈易的新闻。
大致意思就是说沈三少度假半年现在又重回沈氏掌握大局,新闻还调侃说沈易这半年是去陪未婚妻旅游去了。盛夏听到这里心想糟了。
她吓得大气都不喘。
沈易未婚妻现在就是一壶不开的水,一旦提到白若,或者跟白若有关的词语,沈易的心情都会一落千丈。
一落千丈的后果就是折磨她。
他把碗筷往桌上一扔,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撞击声,盛夏坐直了身子,后背贴在椅子上。
沈易站起身,冷哼一声,啪的把遥控器砸向了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