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谷外,旌旗蔽日,道旗飞扬,神都诸国大军相继赶来助阵,谷口两边,人影绰绰,铁甲森森,气势如虹。
道门大军此番征讨龙谷,损失惨重,如今大军再度集结,将整个谷口围得水泄不通。
蜀山弟子几乎倾巢出动,后山更是有不少老人出山助阵,似乎要一雪前耻,与龙谷决一死战。
神都各国赶来的军队忙着安营扎寨,蜀山诸多强者守在峡谷两边,刻纹布阵,不愿留给龙族一条活路。
烽烟再起,战火又将重燃。
强者齐聚,大军压境,也就在这时,令道门大军人人错愕的一幕又发生了!
那嚣张的不可一世的紫衣人,百变龙王紫焰前来大军阵前叫战!
一道紫光冲出龙谷,紫焰孑然一身,见了不下三万的道门大军阵仗,依旧闲庭信步,悠然云外,爽朗笑道:“玉虚老儿,我家老爷子派我来谈一桩买卖,你敢不敢接!”
玉虚子尚未答话,便见一五短身材的灰发老者一身金甲一马当先冲上了云空,神色愤怒,冲着那紫焰喝道:“你这xiao妖,可是来讨打的!”
紫焰一见是姜太虚,犹记得当日那一巴掌将自己脚下黄金巨龙抽飞,自己也差dian吃了亏,顿时不淡定了,猛地向后退了数丈,惊道:“你这老炼药的,可别过来!我、我是来找玉虚老儿谈判的!”
姜太虚回了大帐,听了叶子鱼的事情,气的冒火,但玉虚子所言有理有据,叶子鱼还是妖族血脉,当真叫他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这几日肝火旺盛的厉害,正愁没地儿发泄,现在见了紫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姜太虚挽衣扯袖,正准备大耳刮子抽这紫衣xiao妖,忽然见身旁猛地飞出两位老者来,都是一般黑衣长袖,一人神色和善道:“姜师兄息怒,且看着xiao妖如何説法?”
紫焰看着三人,不怒自威,气场强大的吓人,跟着叫道:“你们这些老头儿,可别乱来,我家老爷子有话説”。
这时候玉虚子也凌空而至,紫焰摇手将一张玄黄锦帛丢了过来,玉虚子一把接过,仔细看去,神色忽然复杂起来。
“还谈什么谈,那老龙猖狂的厉害,照我説我们一举踏平苍龙谷,再放一把火烧了他的水晶龙宫,省了多少麻烦!”
姜太虚悻悻説着,一旁黑衣人一笑:“那水晶龙宫遇上姜师弟九阳真火岂不糟糕,我们还是先看看古苍怎么説”。
玉虚子毕恭毕敬,拱手递上锦帛道:“师祖过目”。
姜太虚冷哼一声回了营地,那两人看了条目,对视一眼,沉吟不语,许久一人道:“师兄,兹事体大,还需后山诸位师兄们过目,另外,燕国那边也要通知一声”。
两人拿不定注意,其中一人便对紫焰道:“你回去告诉古苍,蜀山与燕国三日后再给回复”。
紫焰诡秘一笑,豪气道:“那条目上的龙族宝贝可都已准备齐全,按照你们人族的贵族,聘礼都已制备齐全,三日后最好多派些人来取”。
紫焰説完,风轻云淡的走了。
底下军中却是一片喧哗,明明要打仗了,那紫焰妖龙怎么还有説有笑的,还説什么“聘礼”,难道是当年欠了燕国长孙府,现在要补回来?
……
……
此时正值六月盛夏,十三水汇集的金陵城毫无预兆的落了一场大雨。
燕云太子身陨,满城缟素,金陵百姓祭荤腥歌舞三日,商铺停业,澜沧江更无船泊江上,金陵城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这漫天大雨肆无忌惮的喧嚣着。
雨滴打的金銮青瓦“噼里啪啦”作响,一骑踏雨而来,迎着陵都皇城,喝道:“八百里加急,苍龙谷急报!”
朱红色六丈高的偏门打开,那人下马飞奔,直向着浩大的皇宫而去,金陵皇城,便连巍峨耸拔的燕山也囊括其中。
而这人送来的急报,也被第一时间送进了燕山脚下那处百芳争艳的御花园后宫花暝殿,这几日花暝殿中死了好些宫女太监,气氛压抑的要死,剩下的人平日里大气也不敢喘,死了儿子,皇后娘娘这一回可是真的痛心疾首!
还好那红衣殿下三日前便搬到了宫里,气氛才安定下来,这时候突兀的又来了一份急报,红衣女子在大殿门口拦下,当先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她犹豫不决,该不该将这急报拿给那妇人过目,却听里头传来那妇人的声音:“嫣然,可是又有什么糟糕的消息!”
赵嫣然心里猛地一沉,慌乱间匆忙道:“不……不算”,思忖间,又道:“是苍龙谷古苍龙皇传来的消息”。
“哦,这老妖捉了花儿,是想怎样?拿进来看看”
里面沧桑的声音传来,赵嫣然头皮发麻,硬生生走了进去,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却是空荡荡一片。
一尊通体金衣女雕塑石像正对着大门而立,底下一方香案,陈列精美的花果祭品,鼎炉中香烟袅袅,原来众所周知燕国皇后娘娘的花暝殿竟是一处祭司大殿。
此时那蒲团上正坐着一名雍容华贵的老妇,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虽是胭脂浓抹,却难掩额头褶皱,满鬓霜白,一头华发,近似耄耋之年的老太婆。
照理説,燕国皇帝不过花甲年岁,皇后娘娘昔年更精专养颜之术,风华冠绝天下,不过一甲子岁月,怎会如此苍老不堪。
燕云皇后这些年为国事,天下事日夜操劳,呕心沥血,比不得安心颐养天年的燕皇,她当真是老了。
这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