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要是没有异议了,各位请在这里签字。紫幽阁ziyouge”
“我不同意!”邵母中气十足地吼了声,桌子拍得邦邦响。叶海伊却莫名地松了口气,要是邵母不闹她反而觉得不正常,这样倒是本性出现,“凭什么,我是邵隽启的妻子,合法妻子你懂不懂,凭什么……”
金钱最能映照出一个人的丑陋面。
感觉到邵璟握着她的突然紧了紧,叶海伊扭头看了他一眼,只听他用低沉的嗓音道,“别担心。”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安慰自己,叶海伊心底满满的感动。邵璟把目光重新放到了邵母的身上,眼底满满的讽刺,“爸还愿意养着大哥,都是看在他在公司那几年的份上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给别人养儿子的。”
“你他妈的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我想项律师很清楚,他手里应该还保留着那份dna报告。”
邵隽启有次酒后失言,邵璟才知道大哥原来不是老头子的儿子,而且他和邵母结婚之前就知道了,原本就是商业联姻,当时又年轻气盛,是不是他的儿子邵隽启倒也没多大在意,但越到后面越不甘心。
所有人都觉得老头子把大哥送出国是因为倚重他,只有他明白,老头子只是在找一个契机而已。看看,人心有时候是多么肮脏,邵家当时在a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可和邵母的娘家还是没法比的,不然邵隽启也不会忍气吞声这么多年,直到把邵母娘家给吞并地差不多了。
从知道大哥不是老头子亲生儿子后,邵璟就不愿再和邵母作对,连她那冷嘲热讽都不放心上,在他眼底,邵母就是一个蠢到没救的可怜女人,和他妈妈一样蠢,他甚至去怀疑,是不是所有有钱人家的女儿都这么蠢。
“你!好好好,邵璟,我们走着瞧!”
邵璟无害地笑笑,“您还是安分点过日子吧,这辈子都给我爸毁了,不然依着二十年前袁家的财势,哪里需要您忍气吞声,现在你也看到了吧,老头子是多么地靠不住。”
邵母差点被他着轻飘飘的话语给气得吐血,自从她儿子给送出国后,她才隐隐猜到邵隽启的打算,结果已经太迟了,袁家基本给他吞并地差不多了,她又不敢跟邵隽启闹,毕竟儿子还在他手上,为了那个儿子,她什么都忍下去了,没想到那死人临死前还要摆她一道。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邵璟,我倒是想看看,接邵隽启之后,你的报应,人在做天在看!”
“我一没抢人qi,二未夺人子,怎么就怕遭报应了,到是您,午夜梦回,就不怕我爸来找您吗?他可说了,当时有人推了他一把,家里的监控看不到的,当事人未必不知晓。”
轰!邵母一瞬间变了脸,方才的趾高气昂荡然无存,微微张着嘴,一脸惊恐地看着邵璟。他抬了抬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难道是我猜错了?”
他越是这么说,在场的人越觉得可疑,连带着看邵母的目光都变了,本来还同情这个女人的,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叶海伊想的却和他们不一样,她挺意外邵隽启的做法,既然知道幕后之人了,为什么便直接报警,甚至临终前也不和邵璟说呢,她能想到的就是刚才那些话全是邵璟蒙的。邵隽启从楼梯滚下后就直接昏迷了,今天才醒来,而醒后也根本没时间多想。
邵母确实挺可疑的,邵家老宅的监控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那天却突然全体罢工了,说是意外打死她也不信。而能做到这个,又能支开看护和佣人的,恐怕除了邵母没其他人。
“你不要血口喷人!简直胡说八道,我知道你一直怨恨我,但你爸爸刚走,我也不想和你闹得太难看,哼!”
这话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倒更像是露马脚后的气急败坏。
邵璟接过递来的遗嘱,刷刷两下签下自己的名字,见叶海伊还迟迟未决,“签吧,不要白不要,不过拿了钱你就是我人了,可不能卷着钱带着我女儿跑了。”
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叶海伊瞪了他一眼,没再犹豫,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律师都走了,整个会议厅就剩他们和陈秘书三人,邵璟拉了下叶海伊,朝陈秘书恭敬地鞠了个躬,“陈叔,多谢您这几年的帮衬和照顾我爸,我爸的后事也麻烦您了。”
小时候邵璟一直称呼陈秘书为陈叔,可自从他离开邵氏集团后,就没再这么叫过。今天重新拾起这个尊称,一是感激,至于二嘛,“陈叔,我昨天看了下邵氏集团最近的收益报表,邵氏集团您也倾注了大半辈子的心血,真的要把它拱手让人吗?”
陈秘书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就连眼角的皱纹都深刻了许多,“我十八岁开始,就跟着邵先生,亦兄亦友,没想到他这就去了。真的,我到现在都没办法接受,简直打得我措手不及。”
邵璟见他有长谈的趋势,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拉着叶海伊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恭敬地垂耳倾听。
“他见证他最辉煌也最落魄的时候,也眼睁睁地看着他办蠢事,之后又是追悔莫及。他走得匆忙,有些事恐怕没几乎和你解释清楚,我就替他说吧。那次记者招待会,他是怕你去墨西哥不管他才这么说的,没想到最后却逼得你离开,又听说那边地震,他担心地好几晚没睡着觉,你也不打个电话报平安,最后还得我们派人去打探。”
邵璟微微低着头,双手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