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御天冷冽地看向他,“你为什么走这条路?”
项御天的记忆里,杨天皓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胆小如鼠,整天只会跟在他身后转,现在居然也走了这条路。
杨天皓看着项御天,慢慢将鸡蛋拿下来,眼睛又青又肿。
顿了顿,杨天皓嘲弄地笑了一声,“还能为什么,来钱快呗。一开始我在法国的金融街搞金融,无意中接触洗黑钱这一块,再后来,心就越来越大了。”
单纯地搞金融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
项御天冷漠地反问,“你很缺钱?”
“谁会嫌钱少啊。”杨天皓耸耸肩膀,拿着鸡蛋敷眼睛。
“除了洗黑钱,你还有没有碰别的?”项御天继续问道。
只是洗黑钱还容易收手一些。
“天哥你这语气怎么跟警察审人一样?”杨天皓笑着说道,却是一点怀疑都没有,转着手中的鸡蛋说道,“到了这条路上,哪可能只碰一样,自然是什么都会沾一点。”
“粉你也碰?”
“多少有点。”杨天皓点头,和盘托出,没有私毫隐瞒。
“……”
项御天没有说话,黑眸沉沉地看着他,脸色并不好看,半晌,项御天的薄唇微动,“你父母在哪里?”
“我父母?”杨天皓愕然地看着他,然后一脸感动地道,“天哥,我以为这么多年不见,你项家少主的身份高高在上,不会再记得我这小弟,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我!”
连父母都问侯到了。
“……”
项御天冷着脸看他那一脸感动,眸光冷冽,“说。”
“哦,天哥,你忘了,我就是个没爸的。我妈么,带我去法国后不久就死了,我一个人在法国混出来的。”杨天皓说道。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项御天问。
“我母亲?”杨天皓不解地看向他,“天哥,你怎么突然对我父母这么关心?”
“回答我。”项御天冷冷地问道,语气强势。
杨天皓一脸茫然,然后道,“杨小宛。我和我妈姓的。”
“……”
项御天坐在那里,一张脸上没了表情,黑眸阴沉地瞪着他,薄唇抿紧。
杨小宛,死了。
杨天皓转着鸡蛋,被他盯得往后退了退,“天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哪不对?我眼睛又青了?”
项御天从沙发上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他,“没事了,我先走一步。”
说着,项御天就往外走去。
“天哥?”杨天皓见状立刻追上去,“天哥,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你和嫂子不留下吃顿饭可不够意思!我已经让厨房在忙了!”
项御天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走到大门口,黑眸往外望去。
别墅外的场地上,一排的轿车停在那里,江唯一正带着项念在那里玩着,项念拿着气球站在那里哼着依依呀呀的歌。
江唯一半蹲着替女儿打节拍,乌黑的长发被风吹扬起来,一张漂亮的瓜子脸在阳光下像是会发光似的,眼眸漆黑漂亮,唇角扬起美丽迷人的弧度。
那画面美丽而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