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御天转身离开,江唯一看着自己的手呆了呆,然后她追上去主动握住项御天的手。
两个人的手都冰冷得厉害。
冰上加冰。
“……”
项御天的身体僵了下,低眸看上一眼她主动握上来的手,黑眸有一秒的灰暗,什么都没有说便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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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正烈。
他们找了一处小酒店,孤鹰带着人将酒店四周包围起来。
卧室里,江唯一拉上窗帘,然后伸手去拉婚纱上的拉链,要脱下来,手臂一抬就疼得她难受不已,她咬了咬牙,正要狠一狠把婚纱脱下,就听项御天道,“等一下,别动。”
江唯一朝他看剪刀朝她走来。
“……”
江唯一站着没动。
项御天走过来,伸手要碰上她,眸光黯了黯,修长的手最后抓住她的婚纱,一手握住剪刀,然后小心地从上至下剪开一道口子。
婚纱掉落在地上。
项御天很快地转过身去,走回桌前,将剪刀放了下来。
从始至终,他连她的皮肤都没有触碰一下。
江唯一怔怔地看向他,抿了抿唇,轻声说道,“那我去洗个澡。”
“嗯。”
项御天始终背对着她,低沉地应了一声。
江唯一知道项御天现在有些不一样,他需要时间来消化真相,只要他不会寻死就好,这是当初她最怕的。
她低下头,然后走进浴室洗澡。
洗过澡,江唯一穿上酒店的浴袍,有些费力地系上腰带往外走去,项御天坐在床边,身上已经换上白色的浴袍,身体微微向前倾,短发湿漉漉的。
从这个角度看去,江唯一只看到他的侧脸,轮廓如细致雕琢,没有一点的瑕疵,很完美。
当然,是忽略他脸上的苍白。
“你洗好了?”
江唯一走过去问道。
项御天坐在床边转过头看向她,一双黑眸里的情绪复杂,让人琢磨不透。
“嗯,在隔壁房间洗好了。”
项御天低沉地道,声音有些沙哑。
“你怎么样?再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江唯一在他身旁坐下来,双眸注视着他的脸,“你的脸色很差。”
“没事,我还不至于被毒死。”
项御天淡漠地道。
话落,两个人坐在床边陷入安静。
江唯一注视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就这么看着他。
项御天坐在那里也没有出声。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突然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这种感觉让江唯一难受,她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说道,“项御天,我一直把那件事当成是一个16岁少年心智不成熟下的复仇,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没有怪过他。
“……”
项御天坐在那里,闭了闭眼,身侧的手握成拳头。
她是第三个告诉他,她不恨他,她舍不得他受伤害……
第三个。
就这么爱他,爱得连仇恨都不顾,爱得连他该承担的都担下来。
江唯一看向他,只见他的脸色更白,不禁有些害怕,她说错话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