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御天站着,牙关倏地咬紧。
这一秒,他甚至不敢去回忆自己两年前都对江唯一干过些什么。
“你应该庆幸,她是江唯一,她有韧性。”安城说道,“我想换了其她女人,你两年后能看到的就只剩一堆白骨。”
“……”
项御天站在那里,呼吸粗重,胸口像被人狠狠地划开一道口子,皮肉外翻,鲜血不断地涌出。
痛不欲生不过如此。
“这些不是我记得最深的,我记得最深的是她决定把和你的孩子生下来,我说,这藏不住,迟早有一天你能知道,可你猜江唯一是怎么说的?”
“……”
“她说,痛苦的人就痛苦得彻底一点,这样,快乐的人也能快乐得纯粹一些。”安城一记不漏地记着江唯一两年前的话,然后苦笑一声,“我真没见过那么疯的女人。”
“砰!”
项御天无力支撑自己站住,整个人沿着墙滑下来,坐到地上,他的脸比刚才更加苍白,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
痛苦的人就痛苦得彻底一点,快乐的人也能快乐得纯粹一些。
呵。
呵呵,她居然这么想,她竟然这么想……
“这两年唯一过得心如死水,但我知道,她心里至少是平静的。”安城说道,“可你的出现又改变了这一切,你不断地紧逼着唯一,拆穿她身上一个又一个秘密,逼得她不得不跟你走。”
“……”
项御天一句话都没有。
“她和你在一起是开心的,可除了开心呢?她和你在一起一天,越是开心,她心里的负罪感就越强。因为她面对的是一个杀了她姐姐的仇人!”安城说到最后语气有着激动。
“……”
项御天闭上了眼。
越是开心,负罪感就越强。
原来,这两年来,他没有让江唯一真正开心过,他的靠近才是对她的毒药。
安城站在那里,望着坐在地上的项御天,眉头蹙了蹙,半晌冷静下来,声音恢复清冷,“我说的这些只是皮毛而已,因为我没有探进过唯一的心,我不知道她承受的究竟有多少。”
项御天靠着冰冷的墙,疼痛渗透骨子里。
“项御天,如果不是顾忌着唯一,这些话我早就想告诉你了!”安城冷冷地说道,“我很想看看,你知道这一切后的表情,是愧疚还是不在乎。”
他们是悬在江唯一身旁的两把刀,将她划得伤痕累累。
可项御天比较幸福,他有江唯一替他承担一切。
“……”
项御天一张脸惨白。
“江唯一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女人,可你却是这个世上让她最煎熬的男人!”安城一字一字说出口。
项御天猛地睁开眼睛,冷冷地看向他,“说够了没有?”
“我说完了。”安城干脆利落,淡漠地道,“我出去叫医生,你还需要继续接受治疗。项御天,你杀过恩人,又被我救在an安全屋中,你觉不觉得讽刺?”
他杀过an那么多无辜的人。
一切都是轮回。
闻言,项御天阴戾地瞪向他,咬牙切齿地低吼,“死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