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僵持。
知道项荣锦没走,项御天的眸子微动,这才缓缓开口,嗓音低沉,“江唯一问过我,如果有一天义父被绑架了,需要她只身救人,甚至是以死换人,我会不会让她去。”
闻言,项荣锦站在那里,怒不可遏的脸上有着一抹怔然,站在那里没有动。
“我的答案,是让她去。”
项御天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听不出什么感情,但每个字却又是有感情的。
“……”
项荣锦的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动容,很快被他掩饰下来。
“义父要杀江唯一仅管动手,她死我死,请义父恕儿子不孝。”
项御天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项荣锦本来听着还挺舒服,一听这话怒气又涌上来,冲上前就是一脚,狠狠地踹在项御天的肩上,“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两年前是这样,两年后又这样,我怎么认了你这么个玩意当儿子!我认块木头都比你强!”
“……”
项御天没有反抗,连闪都不闪,项荣锦这一脚踢得又狠又沉,项御天直接被踹倒在地上,面部抽搐了一下,眉头猛地锁住,修长的手下意识地按住满是泥土的膝盖。
像他们这种人,都是在枪林弹雨中过来的,项御天更是在自己的初期发育阶段都混在黑市中,身上的关节比正常人多着伤痛,更何况还跪了近10个小时。
关节疼痛彻底爆发。
项御天极力地忍痛,脸上还是泛白。
项荣锦的视线落在他的膝盖,瞳孔瞬间缩紧,立刻冲孤鹰等人吼道,“还不扶少主起来!有没有点眼力?!”
“是,项先生。”
孤鹰闻言忙不迭地从地上起来,扶着项御天起来,和另一个手下一左一右地将项御天扛进木屋里。
几个手下从内屋中搬出一张沙发,孤鹰立刻扶着项御天坐到沙发上,担忧地问道,“少主,你还好吗?
项御天的脸上一寸一寸变白,也不顾膝盖上有泥土,就这么用手按着,仿佛这样能减轻一点痛楚。
“把医生叫过来!”
项荣锦蹙眉道。
“是,项先生。”一个手下急急忙忙地跑走。
“我没事。”项御天拧眉,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一抹痛楚,极力地忍耐着。
关节疼痛不比别的,看似没什么,但痛起来让他恨不得斩断自己的双腿。
“这还叫没事?我们这种人能在跪上10个小时吗?”项荣锦瞪着自己的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你就这么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闻言,项御天抬眸看向项荣锦,目光因疼痛有一点涣散,他一字一字道,“义父当年把我们送进黑市,不就让我们为了要命,然后不要命地厮杀么?”
这是项荣锦教会他的第一课。
想活命,就要敢不要命。
“你想说什么?”
项荣锦知道他这是话里有话。
“义父,我从来不是为了要命,我当年要的是报仇,我知道只有我从黑市中杀出来,义父才会帮我报仇!”
项御天黑眸看向项荣锦,涣散的目光仍透着一股疯狂的固执,“而我现在,要的也不是命,我要江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