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没有……”
江唯一还是摇头。
除了摇头,她什么都做不到。
“一姐!”孤鹰特别大声地吼道,“项少为你付出过多少,你是不是真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你死?你真得能做到那么绝情?”
“……”
江唯一抗拒地想往后退,手却被孤鹰抓得牢牢的。
像一把锁。
牢固地锁住了她。
“一姐,你行行好,你就当可怜项少为你付出过的所有,饶他一命吧。”
孤鹰说着就往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
响声如震雷一般。
“你起来……”
江唯一被他吓到了。
他想干什么?朝她磕头她就能解决一切了吗?
“一姐你不答应,我孤鹰就跪死在你门口!”孤鹰固执地说道,继续往地上磕头,一下接着一下。
声音一声比一声响。
“……”
不要这样。
不要这样求她……
江唯一害怕地关上门,靠着门眼眶酸涩得厉害。
明明这门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却能清晰地听到孤鹰的磕头声……
她求他,她又能怎么样?
她能改变什么?
如果她可以和项御天在一起,她早就做了。
可她不能,她绝不能和项御天在一起……
她可以陪着他去死,却不能陪着他一起生活……
江唯一走到卧室里,坐到床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带锁的木盒。
江唯一用钥匙打开木盒,那里边静静地躺着一叠照片。
是她订婚前从安城卧室里翻找出来的。
有时候命运是冥冥中注定的,孤鹰他们打砸了她的家。
却没把这个木盒砸开……
而她,只是从安城的书架上取下一支笔,就将照片轻而易举地带出来,老天根本不顾她是不是愿意看到……
江唯一坐在床边,乌黑的长发垂下,伸手从木盒里取出最上面的一张照片——
上面是三个人的合照。
两男一女,其中有一对是夫妻,是已经过世的姐姐、姐夫。
照片上的他们那么年轻,那么亲密。
另一个男人,她在an大厦安城的办公室里见过,那是安城的父亲,也是an的创始人。
三个人对着镜头微笑。
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块复古怀表,表盖被打开上,上面只刻了两个字:an。
她从来不知道,她姐姐也曾经是an的成员,她一直以为姐姐、姐夫和爸爸一样都只是辑毒警察。
现在想来,姐姐当初说追随爸爸的脚步,那意思就是……爸爸也是an的人。
就是说,他们一家除了妈妈,居然全是an的成员。
她不敢相信。
她想起,项御天为了报仇消灭当初所有的an成员,毁了an……
她想起,姐姐、姐夫死的时间就是遇见项御天不久后的未来。
那一天,在安城的卧室里,她像个疯子似的疯狂地把整个书架都掀翻,将里边所有的照片、资料都找出来……
然后,她找到了剩余的照片。
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
江唯一手指颤抖地又从木盒中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幅血淋淋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