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逸辰根本想也没想,发动了车子,直接驶向了陈晋文家那座破旧的土房。/
向逸辰所料不错,严颜这个时候正在陈家。几个月不曾下过厨房的严颜现在却又在陈家厨房里忙活着。
昨天接到陈晋文的电话,知道陈诗韵旧疾复发,考虑再三,今早乘着向逸辰出门后,她便悄悄来了趟陈家。
严颜想着怎么也得来看一看情况,陈诗韵对她再不好,也把她养到这么大,陈晋文对她再薄情,十几二十年的竹马时光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可一踏入陈家,情况却由不得她做主了。
这一对母子,都是不太会持家的人,原本就破旧的老房子,加上好些时日不曾整理打扫,愈发显得破败不堪。
拖着沉重的身子,严颜强撑着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总算是恢复了整洁的模样。
陈晋文把买来的药放在药罐子上熬着,严颜则在一旁的水龙头上洗菜。陈家没有暖气,水龙头里出来的水刺骨的凉,没一会儿,她的手便冻得通红。
“颜颜……冷吗?”
陈晋文偷眼瞥着严颜,她的肚子都那么大了,看起来有四五个月的样子,也就是说,她离开陈家后没多久就……怀了那个人的孩子!
“嗯,没事。”
严颜把菜蔬从水池里捞出来,擦净了手,准备切菜。一回头,陈晋文却紧贴她站着。严颜生怕跌倒,伸手拉住他。
陈晋文趁势将严颜的手捧住,张开嘴朝她的手上哈着热气,嘴里说着:“我帮你暖一暖。”
这种事,陈晋文以往对她做过很多次了,而且每一次都相当奏效,不管上一秒他做了多让她生气的事,只消这微不足道的小举动,就能成功将严颜融化。
相对于寒冷的冬日而言,春天自然是温暖的,然而和灼热的夏天相比,春的和煦又变得微不足道了。
尝过了向逸辰的温柔以待,严颜觉得她变得贪婪起来,她渴望向逸辰那样浓烈的爱,而不是像陈晋文这样虚伪而浅薄的装腔作势,尽管她非常清楚,向逸辰只是对她好,也仅仅只是对她好。
严颜试图抽回手,在对一个人不报任何期待的时候,纵使是有着割舍不掉的过往,也会不由自主变得残忍决绝。
“颜颜……”
陈晋文加大了力道,严颜没有得逞。
院子里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向逸辰就是在那声响后,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他气息不稳,刘海被寒风吹得拂向脑后,一双浓眉投下深刻的阴影。
惊愕、惶惑、不确信,迅速转化为满腔的怒火,向逸辰从未有过这样失态的时候,但眼前那两个人手握着手的样子,着实不能让他再有任何其他的情绪产生!这当中有一个,还是他身怀六甲的妻子!
严颜猛的抽回手,无措的在身前搅动着,那是一种全然无序的体验,她就是个红杏出墙的妻子,还被丈夫“抓奸在床”!
“逸辰……”
微张着唇瓣,严颜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尽管她什么都没做,可在向逸辰看来,她恐怕百口莫辩!
“哼……”
她心虚的样子,印证了向逸辰心里的想法,这个女人,被渣男男友那样对待,还是眼巴巴的仰望着他!
“你……真下贱!”
怒火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恶毒的话语脱口而出,有那么一瞬,向逸辰也被自己吓到了,可他急需要一个缺口,来排遣心头不安的心绪。
“不是……逸辰,我只是回来看看……”
严颜上前两步,完全没在意到自己不恰当的措辞。
向逸辰眉峰一敛,气急反笑:“哈……‘回来’?我倒是不知道,向太太,这里才是你的家吗?我向逸辰对你而言,究竟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我……”
严颜支支吾吾的,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漆黑的瞳仁里雾气蒸腾,她想问,她对他而言又算是个什么?可……明知道不会有好答案,那就还是不要问了。
“走!怀着我的孩子,你还在这里和老情人卿卿我我?!”
闷痛击上胸口,向逸辰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仿佛战斗中的雄鸡,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他的领域!
严颜手腕被他扼的生疼,沉重的身子被他拖着在寒风中穿梭,直摔上院门口的劳斯莱斯幻影。
“啊!逸辰,孩子!”
严颜护住肚子,她很清楚,向逸辰现在很生气,可是,她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这么生气!她只是来看看陈诗韵,那毕竟是自己的养母啊!
“别说话,我现在一个字也不想听你说!”
向逸辰握紧方向盘,太过用力,指节高高的突起,手背上青筋根根暴涨,车速也被他踩得很快。
这世上的女人真是难以捉摸,都一样是相恋多年的恋人,有的人可以毫不留念的挥手告别,比如夏璃沫对他,有的人却执着的即使一再受伤害却还坚守在原地,比如严颜对陈晋文!
一种名为嫉妒的情愫,悄悄的、悄悄的钻进了某个人的胸膛……
劳斯莱斯幻影刚驶进向家大宅,向家上上下下的人就拥了上来,关注的焦点自然在消失了一天的孙少奶奶身上。
热汤送上手,热水澡准备好,在家里担惊受怕了一天的向郁森,愣是忍住一个字也没有问孙媳妇。
老人家注意到,向逸辰一出门就将孙媳妇带了回来,恐怕还是小两口闹矛盾了,看孙子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带刺。
等到严颜被众星捧月般的送回卧室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