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秘书所言,第一次替严颜来报名应征“代孕”的就是这个陈晋文,而这一次,严颜之所以被爷爷收买嫁给他,似乎也是因为这个陈晋文。
向逸辰自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像陈晋文这样靠出卖女友换取利益的男人,简直让他恶心的想吐。
于是,在听到严颜叫出“陈晋文”这个名字的那一刻,向逸辰就知道,严颜恐怕不太好。
向逸辰所料不差,严颜的情况的确很不好。
自从那晚“夜不归宿”起,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也没好好踏实的睡上一觉了。
严颜蹲在地上,捡起被陈晋文摔散架的手机,颤抖的双手有些吃力的将电池装回去准备开机,陈晋文却从身后突然一把将她抱住。
“放开,放开!你这个疯子!流氓!你放开!”
严颜猛的扔了手机,用尽了全身力气与身后的男人抗争。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些天,陈晋文企图这样强行的占有她,各种方法都用尽了!
“颜颜,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呢?反正他不就想要个孩子吗?你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不是他的?”
“畜生!”
严颜散乱着头发,透白的脸上泛着疲惫的青色,眼珠里布满血丝,仔细看的话,脖颈上、手腕上有不少瘀痕,袖口、衣领也有撕裂的痕迹。
向逸辰长到这么大,自认为什么样的场景都见识过了,不过,眼前的一切,显然超出了他惯有的经验。
斑驳的墙壁,爬满青苔的墙头,还有那看起来只需轻轻一推就会散架的木门……岂是“破败”两个字可以形容?
虽然从看见严颜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的家境不怎么样,可是,亲眼看到她生长的环境,向逸辰还是不免有些错愕。
那个学着高雅艺术,笑起来仿若倾城的女孩,竟然就是从这最底层的土房里走出去的?
下属恭敬的打开车门,向逸辰好似带着光圈一般骤然降临,通身高贵、俊雅的气质与周遭的一切是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把门给我撞开!”
微一偏头,并没有很大声,细碎的牙齿里,迸出笃定的话语,不容置疑的强势气场势如破竹。
那扇木门果然如预料的不堪一击,被手下一左一右两脚一踢,以一种很怂的姿态宣布了它寿终正寝的命运。
脚步踏上一方土路,皆是向逸辰不曾接触过的世界。
说是个院子,却小得向逸辰几步就能走完,难得院子里苍翠的盆栽,直觉告诉向逸辰这些都是出自严颜之手,因为那清新而富有朝气的气息和严颜本人真的是太相似了。
心底有种奇怪的感受,向逸辰不及分辨这感受所谓何来,只觉得仿似有把刷子在他心底刷啊刷,刮啊刮。
“嘭啪”!
一声巨响,伴随着无数细碎的炸裂开来的小声响,是瓷器碎裂的动静。
“啊……”
随后便是一阵尖叫。
这声音!
向逸辰倏地迈开了脚步,朝着虚掩的大门往里冲。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曾在床第见无数次听过,无论他清醒或是不清醒。
“颜颜!”
这房子实在不怎么大,不过,向逸辰和几个手下还是分头在几扇门里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悉数打开的门里,都没有严颜。
直到一个手下,抵着一扇锁着的门,回过头来向向逸辰请示:“向总……这门锁着,少奶奶好像在里面!”
向逸辰性格一向沉稳,但凡喜怒也不轻易摆在脸上,这一会儿,他倒是难得的按捺不住了,俊眉一敛,暴躁的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lz把门踹开!”
焦急的语气,茶褐色深邃的瞳仁里,两团火焰簇簇燃烧。
两位手下的功夫绝对不含糊,在向逸辰暴怒的吼声里,门板竟是整个从门框上脱落,直直的摔在了地面上,引得这看起来摇摇欲坠就要倒塌的房子似乎都在震动,落地的那一瞬,扬起灰尘无数,内里喘息和哭泣的声音却无比清晰的传了出来。
向逸辰心头一惊,踩在门板上,冲进了房里,飞扬的尘土里,一眼就看见了缩在角落里衣衫不整、瑟瑟发抖的严颜。
“颜颜?”
下意识的,他放低了声音,走近了,在严颜面前蹲下,抬起手刚想要抚上她的脑袋。
“别过来!”
严颜受惊的小兽一般,蓦地抬起头,漆黑的眼睛里湿润润的、血丝满布。她好像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双眼惊惧的瞪着向逸辰,双手抬起抵住自己的喉间。
向逸辰这才看清,严颜抵住自己喉咙的手上,丝丝流淌着的那鲜红的血液!她的掌心似乎握着什么,导致鲜血还在不断往外冒,在她光洁纤细的胳膊上弯弯绕绕。
严颜的眼神里,惊惧居多,不容小觑的,却还有固执的抵抗。
向逸辰悬空着一双手,细细打量着她。
身上的衣服,似乎没有换过,和他一样手工定制的品牌衣物,严颜既然没有回过家,那想来这些天就是穿着这一身!
然而,制作精良的衣物此刻已失去了原来的面貌,向逸辰淡淡扫了一眼,却是触目惊心的让他怒从两肋生!
什么样的撕扯能让衣物此刻犹如破布般挂在严颜身上,让她姣好的身姿半遮半掩?!而那些裸露在外的肌肤,竟也没有一块是完好的,不是道道小口子,就是斑斑瘀痕!
向逸辰不敢深想,心念略一转,便反应过来,这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不,不是人,简直就是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