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少康抱着闹闹一路往紫檀木条桌走过去,远远望见一个老人在那里端坐着,腿脚不方便,椅子被搬开了,他是直接坐在轮椅上。
闫少康不由眯起眼看向向郁森,眼前这个苍老的老爷子,他是没有什么印象了,只是听说,十几年来****听说,他手段了得、心狠手辣。单凭外表,真的是难以想象。
向逸辰热心而殷勤的跑前跑后,安顿大家坐下,一一做介绍,忙碌的不亦乐乎,红光满面,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祖父的脸色已经变了几遍。
有向逸辰在当中调停,又有闹闹带来欢声笑语,严颜又极为乖巧,深得长辈们的欢心,一顿饭是吃的其乐融融,气氛相当的好,当下就已经敲定了婚期。
婚期是向郁森找风水大师算过的,挑了不少几个黄道吉日,日子离现在都不远,看来向家想要迎娶严颜的心情是迫切的。
闫少康随手一指,定了个不远不近的,虽然不是最早的,可向逸辰也满足了,好歹,也不是最迟的。
两家见面礼,这就算是圆满成功了,很有点相谈甚欢、依依不舍的样儿。
当然,相谈甚欢是指两家人,依依不舍,是指某人对某人。
在门口的时候,向逸辰拉着严颜撒娇:“今天跟我回家不行吗?我……想你了。”
季洁在一旁听到了,笑说:“颜颜,这个可不行啊,还没结婚呢?女孩子一个人不好在男方家过夜。”
靠!向逸辰不平,什么事儿!他和严颜孩子都有了,这么着是不是太教条了,还让不让人好好过夫妻生活了!
他们在这里笑着、闲话着,没注意到那边向郁森从轮椅上下来要上车。
刚好闫少康站在他身边,于是自告奋勇的说:“向老爷子,少康扶您一把。”
说是扶,其实就是他整个人将向郁森抱进了车里。
车子里空间狭小,隔着外面喧闹的笑声。
闫少康突然凑到向郁森耳边低声说:“向老爷子,你盯着我看了一夜了?有什么不妥吗?”
向郁森讪讪的笑笑,并不答话。
闫少康扬了扬眉,叹息道:“我还以为您能记得我呢?都说我和家父长得有九分相似,老爷子您是家父的老熟人了,难道,就没这么觉得?”
说完这话,闫少康潇洒的钻出了车厢,而向郁森却呆愣在当场,直到回到向家也没缓过劲来。
他当然认出闫少康了,事实上他原本也知道严颜的身份。/只是,闫少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怎么想,都像是不怀好意。
下车的时候,向郁森脸色发白,嘴唇发乌,眼珠子一动不动,神色看上去很是可怖。
向逸辰伸手去抱他,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
老爷子只剩出气,没有进气,吓坏了向逸辰,刚才还好好的,这突然是怎么了?!
“爷爷!你怎么了?来人,快叫医生!”
向郁森摇着头,嘴里嘟囔着两个字:“颜颜……”鉴于向郁森倒下的时候,口里不停的念叨着严颜的名字,向逸辰不得已连夜将严颜接回了向家。
事出突然,谁也没料到,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老爷子突然就病倒了。
向逸辰带着严颜赶回来,向郁森经过医生的处理,暂时安睡了,看上去脸色平和了许多,没有刚才那样凶险了。
为此,严颜小声的责备向逸辰:“你看你,说的那么吓人,爷爷就是年纪大了,本来身体就不好。”
医生在一旁附和:“好像是情绪太过激动了,血压飙的有点高。”
向逸辰长舒一口气,可不是情绪激动吗?严颜这个孙媳妇,老人家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了三年多,这回总算是定下了,别说老人家,他都激动。
尽管向郁森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严颜还是不放心,老爷子一向疼爱她,对她一直好像亲孙女儿一样,这个时候,正是她应该尽孝心的时候。
老爷子手上打着输液针,睡着的时候,嘴巴微张着。严颜在床边坐着,不时用棉棒沾湿了润湿着他的嘴唇。
人上了年纪,就跟小孩儿一样,严颜发现,向老爷子竟然有踢被子的习惯。不由笑了,看来向逸辰和闹闹那不雅的睡姿,是从祖祖辈辈就开始遗传的了。
夜深了,向逸辰进来让严颜去休息。
他的怀抱很温暖,从身后拢住严颜。
“太晚了,你去睡吧,这里有看护在,一样的,有事我叫你,爷爷现在睡着了,也不知道你在……”
严颜抬头瞪他:“难道说,我是为了让爷爷看见,才在这里守着的吗?”
说错话了,向逸辰耸耸肩,鼓了鼓腮帮子:“我说错了……我也是心疼你,你身体本来也不好。”
淡淡的一句话,让严颜觉得即使是为向郁森做的再多也值得了。推推身后的人,小声说:“你去吧,别在这里腻歪着,明天公司还有那么多事,爷爷有我守着,你放心。”
向逸辰身手握住她的手掌,低下头在每个关节上一一亲吻而过,虔诚而肃穆。
“那,我先出去了。”
送走了向逸辰,严颜打起精神来照顾向郁森。照顾向郁森一点都不辛苦,相反的,这种感觉很好,好像真正的一家人,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共同面对。
后半夜的时候,严颜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清晨醒来时,向郁森还没醒,因为药物的作用,老爷子比平日里睡得香甜。
向郁森睁开眼时,没想到第一眼看见的会是严颜。孩子正在给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