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熟悉的响声,和她在唐家设置的一样,也是当初她的“杰作”。
严颜根据记忆,推测着唐越泽从书房走下楼到达玄关处需要多少时间,而后,打开玄关处的门,从那道门走到这道门又需要多少时间。
“咔哒”一声响,严颜不由揪紧了铁门上的栏杆,双眼炯炯的盯着枝叶错落的庭院里,交叉的苍翠间,那一抹修长俊逸的身影携着她所熟悉的举止、幅度款款而来。
“越泽……”
严颜眼都舍不得眨一下,他离开不过短短几天,为什么会感觉已经那么久、那么久没有见过他?
唐越泽还未走至门边,便已经听到这一声呼唤,并且看到了站在了门边的人!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颜颜、颜颜、颜颜!
紧张的时候,他就会想要吃糖。唐越泽低下头,慌乱的在口袋里摸着糖果,可他只是出来取报纸和牛奶的,身上的口袋里并没有装糖果。
没有吃到糖,细汗从唐越泽两鬓流出,顺畅的沿着他利落的轮廓线条滑下。
“越泽!”
脚下仿佛有千斤重,唐越泽挪不开步子,只能痴痴的望着铁门外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果然思念也是能传递的吗?
“唐越泽!唐越泽,你开门!”
严颜久久等不到唐越泽开门,着急的伸手拍打着铁门,胳膊伸过栏杆想要去够里面的锁,然而,又怎么可能够得着?徒然弄伤自己而已。
“颜颜!”
差不多是同时,向逸辰自身后拉住了严颜,而唐越泽终于有了反应,大步跑过来,制止了她孩子气的举动。
“越泽,开门!”
严颜挣脱了身后的向逸辰,这举动惊住了两个男人,而她却浑然未觉。向逸辰震惊过后,也只是苦笑了一声,唐越泽则显然要比他更加难以消化这现实。
“颜……”
唐越泽打开铁门,严颜迅速拉开,一闪身已扑进他怀里。这一下,冲力不小,直撞的唐越泽往后退了一小步,伸手堪堪将她抱住。
这一抱,带给唐越泽的心理震撼同样是无法估量的。他什么时候见过,严颜这样热烈的模样?
“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就这样丢下我?”
严颜埋在他胸膛里闷声问着,蹭着他的样子,让唐越泽弯起了嘴角,还是这副样子,小猫一样可爱会撒娇。
“越泽?”
后方,通往内室的小道上,一道清丽的女声突兀的响起,打破了此刻一番“情人”相拥的美好画面。 严颜敏锐的抬起头来,推开唐越泽。
那是个女人,严颜此前从未见过,穿着棉布家居服,长发在脑后松松束着,站在弯曲的石子小道上,用一种熟稔而又亲近的口吻叫着唐越泽的名字。
“呃,你的朋友吗?我是来看看,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没有把牛奶和报纸拿进来……”
严颜的手还攀在唐越泽身上,见到这副场景,心里已凉了半截会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吗?
“是……真的吗?”
简短的几个字,严颜望向唐越泽,她想这样问就够了,他绝对不至于听不懂!
“对,就是这样,就是你想的那样……所以,我不要你了,我把你丢下了。”唐越泽别过脸,不再看她,而他眼中藏匿的隐忍又有谁能看得见?
严颜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应该怎么做?
身为唐越泽名正言顺的未婚妻,经过唐太太的“考证”,手里握着唐家儿媳妇的传世戒指,她是不是可以理直气壮的指着这个半路出现,夺走她未婚夫的女人,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你,是认真的吗?”
但是,严颜最后也只能这样虚弱的问一句,她可以指责任何人,却独独不能指责唐越泽。
实际上不过是短暂的几秒钟的等待,但在所有人的感受里,都像是经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界那么长久。
唐越泽垂下眼睑,抿紧了唇瓣,点点头,喉结急速滚动了几下,两鬓上的汗珠急速成串滚下。
“……好,我明白了。”
严颜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再抬眼看向那个让唐越泽“抛下”她的女人这个人,就是属于唐越泽自己的生活?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答案!
左胸口那里一阵刺痛她也是会痛的,是会为了唐越泽痛的!
“越泽……哥……”严颜努力使自己展开笑容,“你可以好好对我说的,只要你好好说,我会明白的……”
笑容里,为什么会有眼泪?簌簌的落下,她没有察觉,一旁的人却是有目共睹。
“那……那我就走了,东西我会收拾好,你……我会把钥匙放在我常放的那个石墩下面。越泽哥……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幸福!”
严颜一连两声,叫了他“越泽哥”,像她病中那样她是真的想要让唐越泽幸福的。
像她和唐越泽这样的关系,说爱或者不爱,已经显得过于肤浅,但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如果问她愿不愿意陪着唐越泽终老,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愿意。
严颜走了,前后只有一个拥抱,她的温度和香气还萦绕在他胸膛上。
“啊……啊……啊……”直到眼前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再也看不见,唐越泽捂住心口,整个人倒在了地面上,呼吸急促、大汗淋漓。
“唐律师!”
刚才那个亲近的叫着他“越泽”的“第三者”突然改了口,着急的赶到他身边,从口袋里掏出颗糖果迅速塞进他口中。
“唐律师,你这是何苦?依我看,你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