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疼……”
严颜被向逸辰的目光逼视着,恐惧一分一分在加深,而手腕也在他的钳制中越来越疼,不用看,一定是青紫一片了。
“向逸辰,严颜在哭,你听不到吗?她在说疼!”
唐越泽想要过去抱过严颜,却被向逸辰挡在一边。
向逸辰恍若未闻,长臂岿然不动的挡住唐越泽,目光淡淡望向严颜,轻声说:“我记得,我曾今告诉过你,要按时吃药,绝对不能怀孕!这些你都忘记了?”
“呜呜……”严颜死命摇着头,眼泪滚进嘴里,“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逸辰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
“哈?”
向逸辰大笑,除了颜颜以外的女人怀上他孩子的消息剥夺了他的理智,出口的话疯狂而无情!
“不是故意的?依我看,你这副白痴样子,还有楚楚可怜的样子,都tm是装出来的吧?怀孕?嘁……你想干什么?还是你以为,有了我向逸辰的种,你就可以登堂入室,成为向家的女主人?!”
话音一落,向逸辰手上的力道猛的收紧,愤怒中将严颜掼在了地上。
“颜颜!”
唐越泽猛的推开向逸辰,扑向倒地的严颜,却还是晚了一步,严颜轻盈的身子落在地上却是重重的一声。
“啊!”
随着倒地的声响,小腹那里传来一阵剧痛,严颜捂住小腹发出惨烈的一声惊呼,唐越泽跪倒在她身边,她仰起苍白的小脸祈求的看向他:“越泽哥,肚子……肚子疼!”
“颜颜……乖,忍一会儿,我们马上去医院!”
唐越泽从地上抱起严颜,抬头狠狠瞪向向逸辰:“向逸辰,打电话,你不是很有本事吗?快让医院准备!”
在严颜倒地的那一刻,向逸辰复杂的心绪难以形容,他既希望借此让这个孩子消失,却又恨不能代替皱着眉头喊“疼”的严颜,代替她疼!
急诊室的灯光点亮,向逸辰和唐越泽都被拒之门外,铁门合上,关上一室的纷杂与惊心动魄。
向逸辰端坐在长椅上,平静的五官写意画一样,勾勒着疏朗的线条,好看是好看,只是这画者似乎忘了给画上色,怎么看都有些了无生气。
对面的那个人,一直在他面前来来回回的走动,他就是眼睛不花,耳朵也受累了。
“越泽,坐下。”
向逸辰拍拍身边的空位,那口气清浅,似乎现在正在那里面抢救的,并不是怀着他孩子的女人,而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唐越泽觉得奇怪,一个人,何以至此冷漠?在这种时候,还能用一种,类似于今天下午茶喝什么的口气来对他说话?
向逸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malboo,在掌心敲了敲,一摸口袋,没摸到火机。他侧过脸去看向唐越泽,后者倒是不再来回走动了,只是也不肯和他坐在一起,颀长的身子靠墙站着。
“喂,有火吗?”
刚问出口,向逸辰就觉得自己问错了。
他怎么会忘了,自小一拨一起长大的人里面,唐越泽是最乖的一个,别人都是吃喝piao赌样样来,还嫌不过瘾,只有唐越泽,最擅长的就是读书。的确,要论成绩,没一个世家子弟能赢得过他。
烟瘾上来的时候,嘴里没点东西,真有点挨不过去的难受。
“那……糖你有吧?给我来一颗。”
向逸辰朝唐越泽讪讪笑笑,唐越泽瞥他一眼,从兜里掏出粒太妃糖高高抛起,向逸辰长臂一扬稳稳接住了。
没怎么吃过糖,甜腻的感觉在舌尖上化开,向逸辰皱了眉。
“越泽,你……身体还好吧?”
“死不了,用不着你操心。”
唐越泽不耐烦的说了一声,再不想同他废话。这么个冷酷无情的人,自己竟然同他做了几十年的朋友。
话又说回来,几十年都过来了,怎么现在才觉得他面目可憎?
理由,就是里面那个两度为他承受过孕育之苦的女人!
一时无话,急救室门外墙上悬挂着面硕大的钟表,秒钟走过每一格,发出“滴答”的响声。
寂静,如此深刻。
“越泽,颜颜……死了。”
向逸辰突然捧住脸颊,口腔里充斥着甜腻,而他的胸膛里却弥漫着苦涩。
“……”
唐越泽靠在墙上的身子僵住,慢慢站直了,他脸上愤恨的表情逐渐淡去,换上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盯着坐着的向逸辰。
“我混蛋,我知道,但是……这个孩子,我不能要!如果你是我,你会要吗?”
“你……从哪里来的消息?”
唐越泽不太听得懂向逸辰的话,他可以说颜颜失踪了,或是远走他乡了,可颜颜已经死了……这个消息是怎么得来的?
“医院,我找到了颜颜的死亡证明书。”
铿锵有力的语言,带着绝决的口吻,诉说着他莫可名状的痛心疾首。
?死亡证明?唐越泽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严颜的确是几度游走在死亡边沿……可是死亡证明,这当中恐怕真的是误会了!要或者不要,应该或者不应该……把严颜就是颜颜的事情说出来,这在短短的数分钟里,折磨着唐越泽。
他才刚停下的步子,又开始来回踱起来。
抢救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管里面的情况如何,很快,严颜就要出来了。出来了就不可避免的要面对向逸辰。
唐越泽思虑再三,这情况并不允许他再这样踟蹰不前、举棋不定。
他猛的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