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的婚事一直是我们操心的大事,且,算起来轩也是二十好几的人,象他这年纪的人,有的都快要做爷爷了。偏生他却连个孩子也无。你和他现在的关系不清不楚,我们做长辈的虽然不好太过阻拦,但你也得做好贤良德妇,为我们慕容家开枝散叶。”
安清琉晃动茶盏的手不动。看来,事情来了。
“所以呢,芷香就是我和老祖宗找来送给轩的正妻。你若是不愿意,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荷玉香说的很温柔,但是眼神,却是得意而张扬地看着安清琉。她今天就是来下最后通关的。之前的阴谋阳谋,都抵不上这以势压人。
“咳咳……”伴着荷玉香的话落,隔壁居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安清琉掀了掀眼皮子,隔壁花树相间,影影绰绰地还可看见几个身影。透过树隙,安清琉认出一位是村城贤良出名的妇人。据说这位妇人为自己的夫君纳了不下十房小妾。那些小妾也争气,一个个争相生儿育女,现如今,满京城的人都在传诵着她的贤良明事理……
有那位所谓的德高望重的贤良的妇人,便不难猜测出,另外几位,只怕也是本城的贤良人士。也就是说,今天这女人故意请自己前来此处,还非得抬一名女子给她的男人,并且让她滚蛋……并不是意气用事。这是赤果果的逼宫。
叫芷香的女子也在这时候得意地看着她,眸里的挑衅之意再浓不过。
“城主夫人,你可否能代表荷玉香决定他的人生未来?他若是能同意你的安排,非得等到二十好几也不成家立业?”
若是旁人家的儿女,自是由父母做主了的。可慕容流轩是个特殊的例子,荷玉香一直以来就做不了他主。此时当着众人的面问出来。她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你,何须扯此,终归我是他娘!”
安清琉面色不改,“轩曾和我说过,他的娘,只有那位在海上逝去的夫人。至于旁的不相干的,从来不入他眼。且,他的人生未来,没有人可以做主。哪怕是城主大人,也同样不能。所以城主夫人,有关于这位……”
说到这儿,安清琉顽皮地笑了。
“在秋香阁唱花旦的……被我们全京城的权贵大家们追捧的芷香大婶儿要不要被轩接纳,这可不是清琉可做主的。刚才城主夫人也说了,是为了轩着想。可是,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为轩着想,城主夫人会为他找一位……被那么多不管年轻老幼男人都喜欢的名角儿给他。难道说,外面传闻的,城主夫人这些年来,对轩的态度,一直是虚情假意的内情,居然是真实的么?再者说了,若是轩不想和我在一起,他大可以亲自和我说,而不是象城主夫人你在此费唇费舌。谢谢今天的茶水,清琉谢过。”
说完,不再看这俩被气呆了的女人,转身从容离开。
叫芷香的女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安清琉叫成了大婶儿。
她气愤地掷了茶盏,“城主夫人,这就是你叫我来说的会有好事许我的?如此好事,芷香还真的消受不起?”
这位芷香,确实是秋香阁的名角儿。因为荷玉香年轻的时候曾经与之交好,是以在成为城主夫人后,便常为其戏班子引荐。慢慢地,在整个京城贵人圈子里面,也就有了名气。
要说来,平时芷香的人气还是极高的。
虽然年华不再,但是风韵犹存啊。
尤其是常年走台,唱词儿的人,那身段儿更是窈窕的让男人看见就爱不释手。
久而久之,现在的芷香在京城里面,亦然被一帮权贵捧的上了天。
今天被荷玉香召来,也不过是说要为她说一桩极为不错的婚事。事后,她才知晓是为了说给荷玉香的继子。想着慕容流轩虽然年轻了点,但终归是个身份极为不错的男人。且人也长的极好。是以芷香还是很是期待了一把的。
可谁知道,向来被捧惯了的她,今儿却被安清琉嘲讽为大婶儿!
漂亮的女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成年老。就因为这样,芷香气的都不理会这个把自己引入贵人圈子的闺蜜。
荷玉香也气够呛。刚才安清琉四两拔千斤地反驳了她找给慕容流轩的女人不说。
还反过来挑拔点明了自己和慕容流轩的关系恶化的传闻。
隔壁那几位她请来的名声极好的贵夫人们,这会儿慢慢走来,用晦暗不明的眼神盯着她,一个个嘴角嚼着淡漠的嘲笑……
“何夫人,我等有事,先行告退。”
“这个,你们不要相信那小蹄子的胡言乱语,她最惯长的就是挑拔离间啊。”
“何夫人,清者自清,我们是有眼光的。”
为首的意夫人,轻蔑地扫她一眼,行了个礼,傲然离开。
远远地飘来几位夫人的议论声,“我就说了这贱丫头抬房的人啊,终归是上不了台面的。早些年我就看穿了的,看吧,今儿算是看明白了呢。”
“可不么,那安家五小姐虽然名声不怎么中听。可人家好歹也是商业女能人一个。靠着自己的能力走到今天这一步,哪是那起子眼高手低的下作这人可比的。”
“唉呀,真是丢脸到家了,居然要逼自己的继子娶一个全京城的名角儿,那个芷香,可是和我家老爷子也是有一腿的。上次那贱人溜的快,要不我肯定逮住她们了。”
“嘘,各位别说了,咱们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行。”
这些议论声,听的荷玉香眼冒金星。她今天可真的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