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我们见这个妖物的模样颇是古怪,又或者说十分可笑——通体赤红,就如同一枚巨大的鸡蛋,瞧不见眉目鼻口耳,险些无法辨别它的头尾;身下有六条短腿,背后的翅膀也不大,和它的身子相比就好像是一只大象的背后安插了四只白鹭的翅膀一般——所以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太过在意。
“可是没过多久,那妖物便开始吞噬起南溟的生灵来。并且没过多久,它的翅膀也开始渐渐变大。当时我原本想要与之一战,不过却被一件事情给耽搁了。将那件事情了却之后,当我想要寻觅那妖物却再也难以发现它的踪迹。后来我隐居在南溟之时有一天又一次从火山之中见到了这个妖物。当时我本想出战,不料却被祝融大人给捷足先登了,或许他是得了伏羲大人的指示专程守候在那妖物出没的地方吧!”
“我原想,祝融大人亲自出面难道这妖物还不乖乖束手就缚么!可终究我还是想错了,那场战役我至今铭记于心:当时那妖物竟以烈焰为绞索,险些要了祝融大人的性命。所幸祝融大人最后以眉间异眼的黑焰将那妖物给彻底击溃。也是从那时起,我才明白龙族与神族之间的差距!”
“大人,请恕无名无知,之前曾听你说起这把神刃乃是黑焰所成,不知这黑焰究竟是什么?”
火龙道:“天下之火共有八种眼色,普通的凡火最多到由赤红到橙黄;假如焰色可以达到青蓝的境界,那么便可以沸腾四海之水;而若是能够到达紫焰的地步,则万年修为的妖灵也可一击焚为焦炭;而如果能臻终极的黑色,那么纵使是北溟的万年寒冰亦可在须臾之间化作云气。
“我得家父毕生修为,神焰之术可谓冠绝龙族。不过纵使是家父当年,也只能将那紫焰收放自如,黑焰却始终无法企及。我这几千年来一直在南溟苦修,故而已然多少可以达到那个境界,只是因为还不纯熟故而每次使用都会大大地损耗真力。
“而那啸月乃是十万年的魔刀,故而非是黑焰不能熔化。那天我不惜倾尽元神之力才勉强达到那黑焰的境界,可损耗却实在太大,至今未能复原!其实早在无咎、无誉救我回来的路上,我便隐隐感觉到那妖物蠢蠢欲动。只是那时我身负重伤所以也就没有提及。我之所以想要尽快找到一个传人,不惜损耗元神铸造这把神刃,也是想到有一天,若是那帝江再次前来攻击神木,我与他定然会有一战。倘若不幸战败甚至身死,那这一身本领也能有一个传承——这啸月的残片也是我无意中得来,想来这里头多少带有天意吧!”
“大人何必轻言生死呢!”无名听了颇是有些忧心,“难道这妖物真的那么厉害么?可是就如魏族长所说,大人当年不是打败过这个妖物么?或者更早的时候,你不是说他被那火神祝融给重创么?被那眉心异眼所烧,难道他还有活命的可能么?当真是太过离奇!”
“这妖物被黑焰焚烧乃是我亲眼所见,可至于他为何还能活命我却毫无头绪”火龙说着颇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那妖物自从败在祝融手下,元气大伤。魏大人所提及的那几次我与他的交手,显然他的妖力并未完全复原。不过纵使是那样,你们却不知道我那几次赢得有多么惊险,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侥幸,所以方才我可并不是轻言生死,以我如今的功力,恐怕……”
火龙话还没说完,大地又猛烈地震动起来,神鼎“嗡嗡”之声不绝于耳,而那神木亦在震动之下摇曳不断,惊得树上万鸟齐飞。不一会儿,又有一个青年风风火火地跑来冲着魏南丰与火龙大喊道:“火龙大人,族长!那个长翅膀的鸟蛋向神木飞来了!”
“呵!鸟蛋……”火龙被这个诨号给逗得“噗哧”一乐,“诸位稍待,待我去会会这只长了翅膀的鸟蛋!”
无名闻言急忙一步上前,“砰”的一声抓住了火龙的前爪道:“大人元气未复,岂可只身犯险!”
“是啊!”魏南丰等人也拦阻道,“大人保重!”
“难道让我坐视神木被毁,你们被灭族么!”火龙笑了笑,“无名,放手!”
无名对于火龙的命令不敢有丝毫违背,只得松开了手,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好孩子,我岂会不知道你的心思!”火龙颇是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你已然尽得我的真传,我原本都不敢有这样的假想,上天待我真是不薄,既然如此我又岂能再有奢求呢。我发誓要守护神农一族,守护这西南神木又岂能违背誓言。你们不必担心,此番我定能诛杀这只妖孽!”说罢火龙腾起一道烈焰向着地面疾飞而去。
“大人,我等速速前去为火龙大人掠阵!”无名说罢还不待魏南丰答应,便将神刃背在身后沿着主路向着洞口疾奔而去。
再说火龙飞在半空,只见东南方向飞来一个巨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沌无面目,四翼之下烈焰蒸腾,快如流星向着神木疾飞而来,不是别个正是那诞生自南溟火山的妖魔——帝江。
火龙见他疾飞的速度知道他的功力又恢复了不少,更加令他吃惊的,那是如今这妖物的身形竟然与那睚眦相若,尤其四翼展开的距离更是分毫不差。火龙看了心中不禁暗暗焦急,自己元气还未复原,这一战着实凶险不已。可是这会儿已经容不得他再有半点的犹豫,他既然有着“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