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梦鸿绝望之时,突然间就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宛若飞瀑骤落九天一般。众人定睛观瞧,只见两旁池水喷涌而起,霎时间化作了两道厚实的水墙,飞刃落在上头就如碰着坚硬的岩石一般纷纷跌落,竟不能进入分毫。约莫一盏茶的工夫,飞瀑骤歇,众人再一看那邹梦鸿已然踪迹不见。
谢桓眼见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一时间在岸边捶胸顿足,口中止不住的咒骂道:“何方妖孽,坏本少爷的大事!还不速速交还那狗贼,出来向我当面赔罪!”
一连骂了十来遍,身边的那群弟子见状了也纷纷加入其中,顷刻间岸上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者响彻连天。
约莫骂了一顿饭的工夫,湖面之上始终平静如昨。谢桓等人觉得有些唇焦舌干,便想去掬些清水来解渴。没想到刚挨近湖畔,就见那荷叶丛中突然立起了十余片荷叶,继而那些荷叶迎风而长,不一会儿的工夫已然大如一张斗篷。
众人见状不禁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法术。正在他们愣神的工夫,就看那十余片平坦的荷叶慢慢地竖了起来,如同十来个巨大的圆盘。突然间,只见那些荷叶仿佛如同毒蛇捕猎一般猛地向岸上十来个人扑了过来,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巨大的圆盘便牢牢地将他们给裹在了当中,任凭他们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半分反而越收越紧。紧接着就听一连串的落水声,那些叶子将众人全部拖进了湖里。
谢桓只觉湖水倒灌,霎时间眼耳鼻中全是湖水,刚想呼喊则口中也被湖水灌满,想要挣扎可周身上下竟全然使不出一点的劲道。不一会儿的工夫他已然呼吸不得,痛苦欲死。
昏沉中,耳边隐隐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无耻的狂徒,重伤我家公主的贵客在先,辱没我们姐妹在后。四十岁的年纪,尚不能立足天心,却在这莲池净土逞一方豪强,我们姐妹真是为开阳使感到羞耻。这样的不肖子当真不如没有!”
说罢,谢桓就觉得荷叶裹得越发紧了,心知此番已然没有活命的可能。朦胧中一睁眼,恍惚瞧见岸上急急奔来一个人影,那模样与梁墨髯颇是相似。就看他来到岸边冲着湖水“噗通”跪下,磕头连连,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谢桓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被荷叶带起“嗖”的一下扔出了水面,“啪”的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一起跟来的那十余个弟子也接二连三地摔在了自己身旁。
正在喘气中,又听适才那个女子的声音道:“梁墨髯,我们姐妹念你平日为人宽厚,故而今天卖你一份人情。今后还望多多管束这个无用的废物,若是他尚且不能立足天心,就不要腆着脸在这莲池作威作福。倘若今后再让我们姐妹瞧见,绝不轻饶!”
梁墨髯闻言连连叩首道:“多谢两位仙子的活命之恩!老朽一定好好管教!好好管教!”
女子道:“速速带他们回去,不要让我再瞧见他们,尤其是这个废物,我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脏了本姑娘的眼睛!”说罢入水而去,从头至尾谢桓就没有看清站在自己跟前的两名女子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谢桓才略略缓过了神,就看梁墨髯在自己胸前不住的按摩,突然觉得嗓子一热,呕出数升泥浆。他无力的向后倒去,靠在了梁墨髯的胸口,眼睛看着天上的白云身子觉得舒服了很多。
“梁伯!”谢桓有气无力地说道,“桓儿多谢你的活命之恩。”
梁墨髯闻言不觉叹了口气:“孩子,我让你收敛起你的脾气,你始终不听。如今你是活了,看看你的这些兄弟们!”
谢桓一回头,就见那十余人个个面如死灰,把手放在鼻子下头早已感觉不到一丝气息,一时间当真是吓得肝胆俱裂。
按下梁墨髯如何管教谢桓不提,再说邹梦鸿。
当时眼看千刃齐发,心知此番是必死无疑,再也不会有所谓的天意。于是叹了口气便闭目等死。突然间听得耳边有飞瀑之声,急忙睁眼一看,周遭环立一堵水墙,正在他错愕之际那水墙竟然朝着自己的方向倒了下来。
梦鸿被这一天来的轮番变故折磨得已经有些麻木,见到这奇怪的景象反倒觉得十分坦然,暗想:“从来听说飞湍瀑流落九天,我还从来没有瞧见过拔地而起的瀑布。”
正想着,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水墙给压得透不过气来,继而那水墙则化作了一道漩涡,将自己裹挟而下。梦鸿只觉得自己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亦不能言,昏昏沉沉间向着深处直坠而下,不一会儿便人事不省。
不知过了多久,梦鸿隐隐听得身旁似有水声,睁眼一看则被自己周遭的景象弄得有些茫然无措。
“我这是在哪儿?呃对了……刚才好像是被那道漩涡给拖下了水。”梦鸿揉了揉眼睛又仔细地看了看四周,“嗯?那是……鱼!”
梦鸿就见到不远处有一群游鱼正在向着自己游来,回头一看,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一旁则有不少的礁石。突然间一条大鱼向着自己的方向猛地冲来,梦鸿吓了一跳,赶忙向后一躲,可不料骤然间他觉得身子一空,仰面朝后栽了下去,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是睡在一张床上。“噗”的一声,梦鸿掉到了地上,可并没有觉得丝毫疼痛,伸手一摸,身子底下似乎是一条毛毯。
这一摔之下,梦鸿才开始留意起自己所处的地方。他又狠狠掐了一把大腿以证明此刻并不是在梦里,“啊!好痛!”可能掐得太狠了,梦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