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新宇扶着自己母亲的肩膀,而后看向路槿桓,“我母亲在道上驰骋的时候,还没有你和夏梓修呢!”
“那不是也没有你?”路槿桓不由得笑出声。
“废话少说!”宫老夫人面色沉了下来。
宫新宇一脚将路槿桓踹倒在地,“你们两个,请路槿桓路老大上车。”
语毕,两个男人便上前将路槿桓抬上车,扔了进去。
“老大,那剩下的这些呢?”
“全部俘虏了!”宫新宇说道。
路槿桓从头到尾嘴角都挂着浅笑,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必定会被宫新宇抓住一般。
或许从知道丁佳琪对杜芮的重要性那一刻开始。
他就没打算从宫新宇手上逃开。
与其说是用那藏的颇深的老妇人来换殷洛和丁佳琪,倒不如说是用他自己来换他们……
迎接他的是什么,路槿桓一点也不心慌,也不好奇。
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人是他路槿桓,宫新宇的手段再多,能多过他么?
只是……
他其实还想再见一面那女人……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夜黑风高,除了这不平的路平使得车子不断颠簸,他斜靠在车上,一双鹰眸就紧紧的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老妇人,眸子里全是趣味。
这时候,他竟然在想,如果他的母亲也是这般强势的性格……
那么,会怎样?
想着想着,他又笑出声。
宫新宇抿着唇,心情并不好,他对路槿桓现在这种惬意,无所畏惧的态度感到厌恶。
就好像他抓住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寒岭组织老大,却注定什么都得不到……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宫新宇坐在他身边,双手环胸,冷声道。
路槿桓轻笑,“说说看。”
“强颜欢笑的败家犬。”
路槿桓了然的点了点头,“你不说我还觉得没什么,你说了,我还真觉得自己有点像。”
“……”宫新宇的手攥的更紧了。
“但是这年头,从来都是风水轮流转,今天是我路槿桓,说不定明天就是你宫新宇呢?”
“够了”宫老夫人沉声道,她侧首睨了眼路槿桓。
谁知道路槿桓对上之后,又笑了出来。
天杀的!他竟然以为这双眼睛里全是对她儿子的慈爱……
妈的!这年头,先是个杜芮,后来是夏梓修,现在就连个老婆子,也骑到自己头上了。
路槿桓真是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窝囊过……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今天不是他来,而是夏梓修来又是个什么场景?
留给那女人的,能有什么?
让那女人没了丈夫,还是让她悉心爱护的孩子没有父亲?
真是******该死!
碰上那女人,他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那时候就是,自己被那女人害的身受重伤,却在听到龙氏的人盯上了远在巴黎的杜芮和夏梓修,他竟不顾自己,跑到了巴黎……
为他们除掉隐患……
他路槿桓这一辈子,到了最后,竟变得这么可悲,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同情他自己。
深吸一口气,他闭上眼睛,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可是那张清俊的脸,那两道不羁的英眉,是他会固执到死的骄傲和不倔。
“这个方向……”殷洛靠在丁佳琪的肩膀上,声音浅的不能再浅。
丁佳琪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踩满了油门,在公路上飙着吉普。
“阿洛,拜托你一定要坚持住……”丁佳琪紧紧握着他的手,他浅到不能再浅的呼吸让丁佳琪心惊胆战。
殷洛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只知道,没有让丁佳琪落入赤门的眼睛,他就不能安心。
就在这时,一辆救护车迎着吉普的方向开过来。
殷洛看着车顶闪着花色的灯光,轻轻道,“停车吧,是自己人……”
丁佳琪吞了吞口水,而后点了点头,踩下刹车。
救护车和吉普停在一起。
下车的人是施容和司马空红。
丁佳琪推开车门,“阿洛,我们下……”
殷洛的身体滑倒在驾驶座上,他的后脑勺全是鲜血。
丁佳琪好像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
他的手失去了力气,好冷,好冷……
“呜呜……阿洛……”丁佳琪颤抖的叫着他的名字。
施容见状,顿时慌了,“大红!快点!”
司马空红推出来担架。
还有两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下来帮忙。
施容看着殷洛的模样,眉头就差拧的打成一个结了。
“你让开!”施容拉开丁佳琪,上前,凭她一个人的力量便将殷洛背出车子,送到担架上。
丁佳琪捂着自己的嘴,她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
“他还没死呢!你别晕!”施容见丁佳琪脚步不稳,一句话冷呵过来,惊得丁佳琪原本无主的六神此刻全部回归,忙点头,跟上救护车。
“john,你去开吉普,开回基地。”
施容冷静的下着命令。
那一边司马空红已经动作麻利的给殷洛止血。
然而司马空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施容也知道不妙了……
丁佳琪看着司马空红和施容的表情,心下更是慌的不能自主。
“殷洛……渣男……渣男……”丁佳琪抽噎着喊着殷洛,“阿洛,阿洛……阿洛……”
施容套上塑胶手套,这种程度,连麻醉都不用上了……
“头上